沈知禮沒細說,棠衾也能模糊得出沈家人又作妖的結論,再三思索後還是決定陪同。
醫院位置不難找,距離她目前所在位置十多分鍾車程。
鍥而不舍蹲後續的記者一頭霧水的被帶到醫院。
女藝人和醫院扯上關係總沒什麼好新聞,沈知禮威懾猶在,記者們隻好靜觀其變。
下車後安展已經守在大廳,想來沈知禮提前吩咐過。
“在七樓。”
他麵上的微笑仍然完美,沒有多嘴詢問的意思。
方秋的形象經過雲城電視台的打造,可以說脫胎換骨也不為過,最大限度凸顯美貌,托記憶力的福,安展曾與他對接過雲城的工作,在愛崗敬業方麵,安展都自愧不如。
回顧之前雲城電視台的報道,塔南寨青年男女相貌皆漂亮明麗,老一輩也能看出年輕時的風韻,據說某些專家專門為美容和抗衰老成立研究室,準備深入塔南寨一探究竟。
專業角度講,塔南寨未來的商業價值不可估量。
正逢休息日,來醫院看病的患者比平常多出一倍,vip病房卻大多空置,走出電梯後整條走廊都靜悄悄的,地板鋥亮,配備的護工都穿著名家定製的工裝。
不用安展指明,棠衾一眼看到在門口打電話的蘇嫻。
近來生活水平急劇下降,蘇嫻穿著高定服裝,臉色卻是遮掩不住的憔悴。
“誰知道安的什麼心,別是要弑父吧?親爹病重住院都不來看。”
她的聲音不低,仿佛故意說給病房內的人聽。
棠衾遮擋嚴實,蘇嫻隻當來這層樓探病的家屬。
直到棠衾在門邊停下腳步。
“你誰……”
未盡的話語在看到安展的刹那吞咽回去。
她臉上閃過一絲心虛,嗬斥,“進去太多人不利於空氣流通。”
安展微微一笑,“人多才好防止老板鋌而走險啊。”
“倒是您,”棠衾語調不疾不徐,將沈知禮的語氣學了個十成十,“蘇女士這麼放心守在門口,是故意給機會嗎?”
“我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進了沈家門,你還得尊稱我一聲長輩。”
蘇嫻氣不過被安展的氣勢鎮壓,努力仰著下巴支撐所剩無幾的高傲。
“容我提醒您,蘇女士,”安展字字誅心,“您和裏麵那位的關係在法律上無效,而棠小姐,是沈家未來的女主人。”
沈家女主人,蘇嫻做夢都想要的位置。
她十幾歲就跟著沈宏,二十多年來任勞任怨,沈知禮的母親死後,沈宏連個名分都不肯給她。
想到遭遇的恥笑嘲諷,再看如今沈宏的狼狽,她愈發堅定心裏的想法。
這半輩子不能什麼也撈不到。
病房環境同樣打掃的幹幹淨淨,唯獨沈宏躺的那張病床,不知多久沒晾曬過,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臭。
沈知禮站在離病床一米遠的位置,居高臨下望著短短幾日瘦骨嶙峋的中年男人。
頭發油膩,以前尚算好看的臉呈現灰敗之色,眼珠死死瞪著沈知禮,發出的聲音猶如破舊風箱。
“逆子……我不會放過你的,沈家應該由我繼承,那個老不死的,我當初就不該心軟。”
信息量太大,棠衾遲鈍反應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