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純爺們兒,打死陳長生,也絕對不可能和男人結婚。
“其實陳大嫂子改嫁也不是不好,雖然生了四個娃,但模樣也算俊俏,身材也是個能生養的。改嫁了,有個男人體貼照顧。”
村裏死了婆娘的王麻子邪笑著插嘴。
張嬸兒打趣道,“俗話說,寡婦三更磨豆腐,光棍半夜洗衣服。要不然幹脆叫陳大嫂子跟了王麻子你,你倆湊一對兒。”
越聽越不像話,陳長生實在忍耐不住幽幽地睜開了眼。
“娘,你可醒了,身子有啥子不舒服嗎?”
大兒子陳大福滿眼關切。
陳長生看著眼前這個隻比自己小一輪年紀的大兒子,心裏是五味雜陳,說是大兒子更像是自己的小弟。
“先扶我起來吧,躺久了,我有點頭暈。”
陳大福依言,一拐一跛的上前一步扶起老娘靠在自己的懷裏。
“咳咳,那個老二,你去讓院裏的人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在這兒幹嘛,閑的蛋疼。”
陳二祿聽話地起身到院裏,對各位鄰居抱歉道,“眾位嬸嬸伯伯,我娘已經醒了,還請大家回了吧。”
院裏一眾吃瓜群眾隻能戀戀不舍地出了院子,打算將聽到的一手新瓜告訴自家男人。
待眾人走後,陳長生回過神開始打量這個屋子,黃泥坯牆、黑泥巴條地、掛滿蜘蛛網的房梁和漏風的茅草屋頂
這家庭情況,放現在來說就是妥妥的貧困戶啊!
小偷來了都得扔下兩袋米,老鼠來了估計都要直搖頭。
致富之路任重而道遠!
陳長生舔了舔幹裂的嘴皮,正想抬手揉揉脹痛不已的太陽穴,一道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突然闖入腦海。
他穿越的這個原主叫趙大丫,三十歲,她男人叫陳長生,還有四個孩子。
呃呃呃,陳長生,這不是他現代的名字麼,咋這麼巧。
好了,不打岔,接著回憶。
陳家村背靠大山,村裏住著五六十戶人家,去年年成不好,連著好幾個月沒下雨了,地裏稻子隻收了個五成,交完稅後,家家戶戶都沒剩多少餘糧。
陳家村各家各戶日子過的很是清苦,全靠這大山賞口飯吃才勉強過活。
原主趙大丫的男人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天天在外麵吃喝濫賭,把他娘陳老太太給氣的,就把這個兒子給單獨分家出去了。
陳老太太和二房、三房住村東頭老宅,原主一家幾口住村西頭,這村西頭的房子都有來曆。
剛巧村西頭有一家絕了戶的人得了癆病死了,房子就空出來,村裏人嫌晦氣,趙大丫一家六口這才得以搬了進去。
原主趙大丫男人欠了很多債,被追債人追死了。
原主的娘不是個好東西,想逼女兒改嫁好賺幾兩彩禮錢補貼家用,原主拚死不從,一氣之下就在自家搭了根繩子尋了短見。
幾個兒子早上出去幹活,中午回到家才發現自家娘掛在梁上半天。
陳長生估摸著原主就這麼走了,他才得以穿越到她身上。
“我去,這也太慘了吧!”
瓊瑤小說裏的悲情女主角都沒這麼慘。
就在陳長生為自己的悲慘命運掬一把辛酸淚時,一道聲音傳來。
“娘,你可是要喝水?”
三兒子陳三壽觀察到娘嘴唇幹裂,小心翼翼端了碗水過來,生怕自家娘一個想不開,又偷偷找哪個地方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