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祿和陳三壽得令,二人快速幾步上前,齊齊動手。
陳長生在前麵圍堵,三壽操起根樹枝丫狠狠禁錮住肥蛇的腦袋,二祿則迅速搬了塊石頭就朝它的七寸狠命砸去,倒黴的蛇就此一命嗚呼。
陳二祿膽子大,拎起死去的蛇頭用力一甩,那蛇就卷作一團,他用手掂量下重量,估摸有二十五斤。
“小妹,你不是老說想吃肉麼,肉這不就來了嘛。”陳二祿把死了的大肥蛇往陳四喜眼前湊了湊,打趣道。
“啊!我才不要吃蛇,我還是吃野菜吧。”陳四喜被二哥嚇得小臉一白,驚聲尖叫,腳下頓時又後退了一丈遠。
陳長生讓二兒子把肥蛇裝進背簍,別再調皮嚇唬妹妹,腦子裏在計劃如何處理。
蛇是好東西,涼性的,很多藥房都泡蛇酒或者收蛇膽,再不濟拿蛇做藥引子。
也可以拿到集市上賣。這條榕蛇個頭不小,不管是趕集賣了還是賣給城裏藥房,應該都能賣不少錢。
“二祿,咱把這這大肥蛇給賣了,換了錢可以多買些糧食和肉。”陳長生征求兒女們的意見。
“好呀好呀,賣了換錢買豬肉,我可不敢吃蛇肉。”陳四喜應著。
陳二祿和陳三壽也點點頭同意,能多換糧食就可以,這年頭填飽肚子才是大事。
吃肉,他們不敢想象。
**
夕陽西下,正午的熱氣已經散去,各家各戶都趁著這個涼爽的時間抓緊多幹點田裏的活兒。
陳長生剛出了大山,走到鄉間小路上,隻覺得空氣清新,雖然勞累了一下午,但收獲比想象中的要好,她相信日子會好起來的。
隻不過村裏有些好事佬卻打破了這份寧靜,“喲,這不是陳家大媳婦麼?咋摘那麼多豬兜草?那不是喂雞喂鴨喂豬的麼?”王嬸子看見陳長生忍不住打趣兒。
原主男人好吃懶做又好賭,還喜歡做些偷雞摸狗的小事,招得村裏人厭煩,連帶著對這一家母子也不大喜歡。
陳二祿按照他娘教的說法回著王嬸子,“我娘說了,雞鴨能吃豬能吃的菜,我們人也能吃。”
王嬸子忍不住發笑,“給雞鴨吃的、喂豬的那玩意兒,咋你們陳家也愛吃?你們陳家這是連豬都不如麼?”
稻田裏其他村民聽著王嬸子的話,一起跟著哈哈大笑,嘲笑著陳長生一家。
陳長生倒也不生氣,她幽幽地開口,“不是我陳家愛吃豬吃的玩意兒,是我家實在沒吃的了。王嬸子若是看不下去,不如大方借點糧給我,都是鄰裏鄰居的。”
聽到要借糧,王嬸子臉色大變,陳家是有借無還的主,誰家肯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忙擺手,“我家可沒多餘的糧,沒得借,這日子這麼艱難,誰家借的出來糧啊。”
陳長生道,“王嬸子也說了,這日子艱難,能活下去就算不錯了,不像王嬸子家大富大貴,看不上這菜,估計家裏米缸都是滿的吧。”
稻田裏的那幾個吃瓜群眾聽著陳長生的話,覺得很有道理,陳家村家家戶戶都沒啥糧了,還互相取笑個什麼啊,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麼。
王嬸子尷尬地閉上了嘴。
待陳長生母子四人回到家時,陳大福早已從老宅那邊回來了,還把屋子裏裏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又把院子裏那小片地的雜草都拔了,澆了一遍水,施了一層薄薄的肥,最後又去進山口的小溪裏擔了幾桶水回來,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