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福和陳二祿剛想上手抓肉夾饃,就被陳長生趕去洗手。
兄弟二人摘了手套,在山泉口處就著冰涼的泉水洗了把臉,又用水仔細洗幹淨手,這才一人拿起一張肉夾饃就開始啃。
饃雖然有些涼了,但是中間夾著的肉鹵子依然是湯汁飽滿。
兩兄弟一人這麼一口下去,把旁邊的村裏人都香迷糊了。
張菊花剛巧也給自家男人陳水生來送飯,她家出一個勞力,為村裏幹活,總得吃些好的。中午便煮了一碗稠粥,放了不少野菜,今日還特意擱了點兒鹹菜。
她男人原本是打算回家吃中飯的,但張菊花一早就勸阻,非要領著小女兒冬丫去給陳水生送中飯,就是讓村裏人都瞧瞧她家的頂好的夥食。
陳水生也不管,反正隻要有飯吃就行,女人家家的心思他不懂。
陳水生喝著媳婦送來的粥,心裏那是一個美滋滋,又夾了一小塊鹹菜嚐。自己婆娘的手藝就是好。
王麻子緊緊挨著陳水生幹活,他一個死了婆娘的鰥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早上出門就帶了兩把炒好的糙米和一個水袋。
計劃中午吃點糙米喝點水,再找個大樹底下美美地睡上一覺,要是能做個美嬌娘的夢就更好了。
隻不過看到陳水生白日裏有老婆送飯,還有鹹菜吃,晚上又有老婆孩子熱炕頭,頓時就覺得自己手裏的糙米一點也不香了。
“水生老弟,你那鹹菜看上去挺好吃的。”王麻子發揮自己的厚臉皮精神。
陳水生是個老實人,看王麻子也是同村人,就準備遞過去,被自己的婆娘拍了一下攔住了。
張菊花心道,老娘做的好菜好飯是特意拿出來給男人吃的,讓村裏人都瞧瞧她家的夥食,不是給別人吃的。
她叉著腰不客氣罵道,“你個麻子,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隨便對付一頓,怎麼今天嘴都伸到別人家的碗裏了。”
王麻子被張菊花說破,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扯著嗓子道,“我就是和水生老弟聊聊天,怎麼就把嘴伸到你家的碗裏去了。”
“你敢說你不是想讓我男人分一口鹹菜給你嚐嚐?我男人幹活又認真又辛苦,得吃點好的補補。”張菊花翻著白眼,“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躲懶。”
眾人聽到王麻子這邊傳出爭執聲,眼睛也往這邊瞄,想要吃瓜,果然說王麻子偷懶,一個早上才挖了半步。
王麻子扯著嗓子,“我都吃飽準備躺下,嚐什麼嚐。你可別誣陷好人。就你家那破粥破鹹菜,白送給我吃,我都看不上!”
“你!我這頂好的飯會送給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張菊花還想說些什麼,被自家男人陳水生給攔住了。
都是鄰裏鄰居的,沒必要吵架。
和王麻子交好的懶漢群不客氣了,“嘿,我說張老嫂子,就你家那飯食也能叫頂好?你再瞧瞧陳大嫂子家的飯食,那豈不是神仙佳肴?”
吃瓜群眾的目光又隨著懶漢群的話轉移到了陳大福和陳二祿兩兄弟身上。
“那不是陳大嫂子家的兩個兒子麼?他倆吃的是啥?都快把我香迷糊了。”吃瓜群眾一號。
“瞧你個沒出息的樣子,一塊烙餅而已,也能把你香迷糊。”吃瓜群眾二號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