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也在一旁誇讚,“大人好眼力,大人竟然有鑒別筆跡的能力,小的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小人對您的敬仰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猶如...”
李彪的馬屁還沒說完,就被白霄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但是唯獨這‘十’字,是出自另一人之手,而且那‘十’字的墨水印文與其他字跡不同,明顯可知是後來加上去的,這份字據有修改的痕跡。本官判定,這份字據寫的是‘欠三兩銀子’而非‘欠三十兩銀子’。”
白霄說完最後一個字,眼神淩厲地掃過賭坊幾人,怒道,“究竟是你們何人所為,快從實招來!”
領頭老大不安地眨了幾下眼睛,竭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兩個小弟和兩個門神都被縣令的眼神和語氣嚇得瑟瑟發抖。
瘦矮小胡子男更是腳下一軟,直接跪了下來,“縣令大人,那字據不是小人改的,是我們老...”
話音未落,就被領頭老大喝斥打斷,“蠢貨!”
瘦矮小胡子男接收到自家老大的一記刀眼,嚇得趕緊低下了頭。
衙堂外的吃瓜群眾又在竊竊私語。
“臥靠,想不到這賭坊竟然幹私改欠條的勾當!真是不要臉!”
“跟賭坊還講什麼要不要臉,他們幹的本來就是害人家破人亡的勾當。”
“這新來的的縣令大人好生厲害啊,竟然能斷出欠條是假的。”
“那大嫂也是幸運,原本要還三十兩銀子,現在隻用還三兩銀子。可真多虧了縣令大人!”
現場有些混亂。
白霄再度咳嗽一聲,用力拍了拍驚堂木,“肅靜!”
一直未出聲的陳長生幽幽地開口,“多謝縣令大人為我公證,既然這字據不假,那我現在就將三兩銀子還給長樂賭坊。”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該還的錢她還。
陳長生從袖中摸出三兩碎銀子遞給跪地的矮瘦小胡子男。
在白霄和堂下以及賭坊幾人的注視下,矮瘦小胡子男訕笑著接過銀子,臉色慘白地道了句,“有勞。”
白霄再度看了眼陳長生,他原以為這婦人會借著欠條是假的為由頭,賴掉銀錢,沒想到想不到這婦人並不是賴賬之人。
銀錢既已還清,陳長生也沒有再逗留在縣衙的必要,她對著白縣令略微施禮後便要告退。
剛從衙堂出來,陳長生就被秦婷雨給拉住手挽留著,“恩人這是就要走了嗎?上次恩人不肯留下姓名和住址,我們沒來得及登門道謝。今日既然有緣再遇恩人,何不留下吃個中飯?”
陳長生婉拒了秦婷雨地好意,“夫人一片心意我心領了,今日縣令大人能幫我了解與那賭坊的混事,已是幫了我大忙。”
秦婷雨爽朗一笑道,“白霄既是一方縣令,那就該他為民請命,這本就是他本職該做的,何來幫忙一說呢。”
她又熱情地拉住陳長生的手貼過來道,“夫人昨日救了我婆母,又大義不肯收下答謝,婆母一直念叨著您呢,說從未見過像夫人這樣的女子,著實令她佩服。”
秦婷雨一頓哢哢地給陳長生誇著,倒讓陳長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