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劉大人在錦衣衛那個所裏當差呀?”盧德勳問道。
“鎮撫司。”劉勉回道:“直屬衛裏管轄。”
“怪不得。”盧德勳道:“要是盧某那魁兒也在鎮撫司就好了。”
聽出了盧德勳的意思,劉勉便將計就計道:“晚輩就在鎮撫司當差,如果盧老爺想的話,等我這次回去,便將貴公子調入我帳下。”
“那可真是多謝劉大人出麵了。”盧德勳拱手作揖道:“雖說我們不是同縣,但就在隔壁,也算是半個同鄉了,有自己人罩著,盧某也放心很多。畢竟京城那麼大,魁兒人生地不熟的,想混下去也很難。”
“盧老爺客氣,貴公子想去哪,就是晚輩一句話的事。”劉勉也不賣關子道:“既然盧老爺有難處,晚輩能幫就幫。可是眼下,晚輩遇到了個難題,想向盧老爺請教請教,可又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大人但說無妨。”
“這次晚輩回家探親,遇到一位女子甚是喜愛,想著登門提親,可聽說那女子父親入了獄,要等她父親出來後再談婚事。”
聽到劉勉這話,盧德勳眉頭一緊,又瞬間鬆開,笑道:“劉大人說的那位女子,想必是原先知縣高鬥南之女高知吧?”
“正是。”劉勉道:“聽說那高鬥南正是腐朽,一大把年紀,還喜歡采野花,真是罪有應得。”
聽劉勉這話,似乎並不知道其中的事,盧德勳便道:“是啊,是啊,那高鬥南呐,是老糊塗了。”
“聽說審判這高鬥南的主紳是盧老爺您,您可是為民除害呀!”劉勉奉承道。
“哪裏哪裏。”盧德勳笑道:“盧某雖不為官,卻是大明的鄉紳,理應為天下百姓進綿薄之力。”
“隻可惜,那高鬥南在獄中一天,晚輩就一天不能提親,唉,這可如何是好。”劉勉一臉為難道。
“想來那高鬥南在獄中待了這麼久,也算是給了一點教訓,要不現在將他放出來便好。”盧德勳想著,反正現在當差的知縣是趙義德,那高鬥南出來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劉勉故意道:“那高鬥南所犯奸淫罪,不關個三四年,如何對得起傷害的良家婦女?”
聽到這,盧德勳才徹底放下心來,一臉胸無城府的表情道:“雖說高鬥南所犯奸淫罪不假,可他所奸淫的並不是良家婦女,而是豔樓煙花女。”
“是嘛。”劉勉裝作一臉不知情道:“這高鬥南也真是,既然好這口,直接去豔樓不就好了,何必強人所難,現在可好,鋃鐺入獄,害得我對那高知朝思暮想,卻又不能抱得美人歸。”
聽著劉勉這般急迫樣,盧德勳笑道:“無妨無妨,想那高鬥南出獄其實很簡單,隻要那煙花女對那高鬥南表示原諒就好。”
“平常女子被奸淫,那是想死的心都有,怎會原諒這等禽獸?”劉勉問道。
“劉大人有所不知,這煙花女所在的豔樓是盧某的財產,算起來,那煙花女還是盧某手下的人,要是盧某出麵的話,那煙花女應該能賣盧某幾分薄麵。”
“是嘛,那可真是太感謝盧老爺了。”劉勉趕緊道。
“劉大人客氣,就是麻煩劉大人以後幫忙罩著盧某的魁兒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勉答應道。
這時,剛剛出去的盧喜良領了一群人來道:“老爺,您要的人都帶來了。”
看著來的那些人都帶好了家夥什,盧德勳很滿意道:“那你帶著他們把劉大人尊堂家的房子好好修繕修繕,如果不方便修的話,重建一座也行。”
“好嘞,老爺。”那盧喜良對那盧德勳拱手作揖道。
“那劉大人,盧某先走了,等有空再來拜訪。”
“晚輩送送盧老爺。”
“不用不用。”盧德勳道:“盧某那車就在村口,一點都不遠。劉大人在這裏看著就好,這些粗人,笨手笨腳,要是弄壞了劉大人的瓦瓦罐罐可就不好了。”
“那也行,盧老爺慢走。”
看著盧德勳遠去蹣跚的背影,劉勉五味雜陳:雖說解救高縣令的目的已經達到,但是自己就這樣被收買了;雖說從頭到尾都是被這盧德勳帶節奏,但是心中不自覺的樂意。用後世的話來講,誰不希望自己有個土豪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