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沒了?”高知抱怨道。
剛剛那夥計又出現,對那劉勉問道:“兩位客官覺得怎麼樣?還要再看嗎?”
劉勉轉過頭問高知道:“還要看嗎?”
那高知沉浸在戲劇中無法自拔道:“穆桂英還沒有掛帥呢,當然要看。”
“那行,看吧。”劉勉道。
“再看一局可是要加錢的哦。”那夥計強調道:“一場戲每人三十九兩銀子,客官這看的是第三場。”
聽到這個數字,劉勉的心撲通一下:“我怎麼忘了這戲房是豪華鴛鴦間,還是按人數算的。”恍惚間,那夥計已經離去,戲班子的人已經開始表演。
看著舞台上的人忙忙碌碌,劉勉的腦子也沒有一刻停歇:怎麼辦?怎麼跟高知說看完這一場就不看了?那她到時候說我小氣可咋整?小氣就小氣,自己一年才多少俸祿,怎麼可能就這麼霍霍完了?
終於看到穆桂英登上帥台,劉勉趕忙對那高知道:“這穆桂英已經掛了帥了,沒啥意思,看完這場就不看了吧。”
“好。”那高知眼睛盯著台上道。
聽到高知的同意,劉勉的心算是靜了一點點,想著到時候把銅牌亮出來,看這戲樓店家怎麼收錢。
不一會兒,戲劇結束,戲樓夥計出現,問劉勉道:“客官覺得怎麼樣?還要再看嗎?”
“不了。”劉勉趕緊拒絕道:“看了這麼久,想出去走走。”
“行。”那夥計道:“請客官跟小的來結賬。”
出了那戲房,穿過那攔布,收銀台的一位店員道:“客官在豪華鴛鴦間看了三部戲劇,每部劇三十九兩銀子,兩個人一共二百三十四兩銀子。請問是銀錠還是寶鈔?”
聽到這個數字,劉勉的腦子像是瞬間被一擊,想問:怎麼這麼多錢。奈何高知在旁,不敢多問,擔心高知以為自己責怪她,便強做鎮定道:“可是我今天沒帶這麼多錢,可否賒賬?”
“當然可以,請客官寫下欠條。”收銀台內的夥計說著翻開一張白紙。
劉勉寫下欠條後,那夥計道:“請客官在這簽個名字,按個手印。”照做後,那夥計將那欠條遞到高知這邊道:“這位姑娘也要簽個名字,按個手印。”
聽到這,高知有點生氣道:“今天跟你出來玩。怎麼像犯了事,簽字畫押似的?”
劉勉滿臉通紅,甚是感覺無地自容。奈何高知確實也看了,再怎麼耍潑打賴也逃不過去,便也在那欠條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了個手印。
看著欠條上的“錦衣衛親軍指揮使司”和“回鄉酒樓”,那收銀台夥計問道:“這位客官是錦衣衛的人。”
“沒錯。”劉勉應道,想著:怎麼樣,還敢收我錢嗎?
沒想到那夥計竟然問道:“可有憑證?”
看來對方不信,劉勉便得意地將手伸進懷裏,突然想到要不留一手,便拿出了百戶時的鐵牌。
那夥計接過鐵牌,看著兩邊的字,自顧自道:“這腰牌就押在這裏了,等晚上關門之前,客官拿錢來贖回去。”
本想玩一個扮豬吃虎,沒想到這豬一下子都沒挺過去,直接被吃了。正要拿出自己的副千戶銅牌,但一想到,這銅牌是證明自己身份的貼身物件,而副千戶隻比百戶高半級,對方對百戶如此輕視,亮出副千戶的銅牌應該也沒什麼太大作用,萬一也被扣了,那就難搞。想到這,劉勉伸向懷裏的手縮了回來。
走神間,那夥計已經在問高知道:“這位客官是回鄉酒樓的?可有憑證?”
“怎麼,本姑娘也要押東西在這?”那高知怒不可遏道。
“正是。”收銀台那夥計道。
“劉勉!跟你出來真是丟盡了老娘的臉!”那高知破口大罵,隨即跑了出去。
“快追!”其中一夥計道。
“別追了!”劉勉吼道:“在這花的錢都由我付!”
聽罷,那些準備去追高知的夥計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