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按人數算,那她的那份,你找她去!”劉勉說出這句話時,感覺自己已沒了昨日的英勇,成了膽小怯弱的懦夫。
“劉勉,劉大人!當時我們也是打算讓那女人付錢的,可是您劉大人英雄氣概的說都由您來出錢的?”那人嘲笑道:“怎麼?當時在女人麵前想英雄救美,現在卻要當個縮頭烏龜了?哈哈哈哈。”
圍觀者皆大笑。
“行,我這就去拿。”劉勉無奈道:“你們把這些東西先都收起來。”
“好。”那拿著喇叭的夥計對著另外兩人笑道:“兄弟們,收起來吧,給這位劉大人留塊遮羞布。哈哈哈哈。”
劉勉轉身進入衙門,前往聚英館,進入房間,將那個放錢的小箱子從床後麵找到,轉動機關,看到裏麵放著兩張一百兩的大明寶鈔、三錠十兩的銀錠、一把碎銀子和幾貫銅錢。
看著自己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劉勉實在舍不得,但是此時此刻不拿出來,可真就身敗名裂了,雖然自己在錦衣衛已經臭名昭著了。
將那兩張寶鈔抽出來,抓出三錠十兩的銀錠,撿起四粒碎銀,合上箱子,就剩下幾兩碎銀和幾貫銅錢,已經沒有必要轉動機關,往裏麵一塞,就出來了。
衙門外的拿著喇叭的夥計,看到劉勉手中的寶鈔,由怒轉喜道:“劉大人,拿出來了?”
劉勉遞過去兩張寶鈔和三錠銀錠,從懷袋裏抓出銀子一粒一粒地數在那夥計伸過來的手。
“一、二、三、四,四兩銀子,怎麼樣,夠了吧?”劉勉由悲轉怒道。
那一手接過寶鈔和銀錠,另一手接過四兩碎銀子的夥計,將那寶鈔、銀錠和碎銀子揣進口袋,撿起剛剛暫放在地上的喇叭道:“兄弟們,回去吧。”
“等等。”劉勉攔道:“把欠條和我牌子還給我!”
“給他吧。”那拿著喇叭的夥計不以為意道。
接過欠條,伸手去拿百戶的鐵牌,兩手接替間,一個沒拿穩,那鐵牌掉在了地上。
錦衣衛百戶的鐵牌掉在地上發出的脆響,像是劉勉自尊碎裂的聲音。劉勉彎腰去撿,站起來時,周圍的看客已經走散。他從來沒有想過,成為錦衣衛之後還會受這樣的屈辱;他真不知道,自己何時蠢成了這個樣子。
旁邊的徐恭見劉勉失神的樣子,上前問道:“劉大哥,怎麼樣,你還好吧?”
劉勉緩過神,將那鐵牌子揣進懷裏的口袋,對徐恭道:“回去後和盧文魁查一查這個廣和樓是什麼底細,這麼囂張,敢到錦衣衛門口要錢!”
“得令!”
中午吃飯時,劉勉來到了回鄉酒樓:自從昨日鬧掰後,還不知道那高知怎麼樣了。
“小二,點菜。”
走來的還是之前那店員。點過菜後,劉勉問道:“你們掌櫃的呢?”
“我們掌櫃的不在。”那店員回道。
高知不會真的生氣了吧?劉勉想著問那店員道:“那你們掌櫃的去哪了?”
“回定遠老家了。”
“她回老家幹什麼?”
“聽掌櫃的講,她爹去世了。”
高鬥南逝世?劉勉心中驚了一下:那高知要守孝三年呐。
下午到鎮撫司值房,徐恭端過來一遝官文,放在劉勉的案台上道:“廣和樓的底細查出來了,都在這裏。”
劉勉隻道:“這麼多?挑精要的講。”
“是。”徐恭道:“廣和樓隸屬於駙馬歐陽倫的財產,歐陽倫名下有財產:京城最大戲院廣和樓,京城最大豔樓醉花樓,京城最大酒樓回鄉樓、、、、”
“等等。”劉勉止住問道:“回鄉樓?”
“對,回鄉酒樓。”徐恭回道:“回鄉酒樓掌櫃:高知。”
劉勉這才明白高知的生意怎麼那麼好了,合著用後世的話來講,是那個歐陽倫入了股啊。
“其他的掌櫃呢?”劉勉問道。
“廣和樓掌櫃:歐陽俊,歐陽倫的爺爺的堂弟的孫子;醉花樓掌櫃:歐陽訓,歐陽倫的姥姥的表兄的外孫、、、”
“行,這三個人,你們派人盯住了,最好給老子逮住什麼把柄!”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