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劉勉愣住了:是啊,如果這蘇柏林不換,便沒有了那一百兩黃金,就算活了下來,也還是要拚盡一切將弟弟妹妹拉扯大,這是活受罪。即使受活罪,其弟弟妹妹也僅僅隻是被拉扯大,要想出人頭地卻是極其困難。相反,如果他換了,要是活了下來,他就有自己的活法;就算死了,也能憑借“忠烈”造福整個親族。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聽到外麵的口號聲,劉勉和蘇柏林起身,前往屋外。隻見屋外露天場地站滿了軍士,站在這些士卒前方的,是領隊邱左鴻。
從這些士卒斜角處,緩緩走來四位武官,他們分別是副營長秦新文、佐擊將軍曹方忠、備兵坐營官林小強、坐司官曹春。
那走在前麵的秦新文還是穿著那套厚厚的鎧甲。雖然現在還是五月天,但是五月的真定等到中午溫度已經比較高了。可是秦新文似乎並不怕熱,上前對著劉勉道:“劉營長這麼早就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這要是睡過頭了,可就趕不上早飯了。”劉勉開玩笑道。
“唉,劉營長說笑了,咱們這三營,誰都可以吃不上飯,可偏偏就是不能讓咱們的劉營長餓肚子。你要是沒來,我到時候就讓小吳給你打一份送到虎帳。”
“這倒沒必要,都二十好幾的人了,不是長不大要人寵的小娃娃。”劉勉說著,問道:“這開飯儀式怎麼說?”
“交給老邱就好。”那秦新文回道:“咱們先進去。”
等到六人進去,秦新文圓桌麵向門口,依次為秦新文、曹方忠、林小強、劉勉、蘇柏林、曹春。
早上的麵條與小菜都打好後,那邱左鴻才進來,坐在秦新文與曹方忠之間道:“春,明天就輪到你了。”
那曹春邊吃麵條邊道:“我才不帶呢,要起那麼早。”
“你這話說的,像是坐司官說的話嘛?”那邱左鴻夾起麵條,吹了吹熱氣道。
曹春咽了麵道:“拉倒吧,狗屁坐司官,一個月就一兩銀子的軍餉,還想讓我賣命當苦力?欺負我年紀小?”
“你不幹誰幹?”邱左鴻質問道。
“這不有年紀更小的新來的嘛。”曹春輕描淡寫道。
“你好意思讓營長輪班?”旁邊的秦新文一臉怒相道。
“那人家新來的就是應該的!就算是營長那也是應該的!怎麼了?”曹春口含麵條吼道:“老子當時進這營部時,你們不也說了?天王老子來了,都得從新卒幹起!別他娘的甩什麼官架子!”
秦新文一手拍在桌子上:“曹春!過分了啊!有你這麼欺負營長的嗎?明明排班明天就輪到你了!推什麼推?是不是在這裏待的舒服了?光吃飯不幹活?明天就讓你滾出去!”
曹春趁著秦新文說話期間,將麵條嚼碎脫下,口齒清晰道:“老子當初進這營部可不是這麼說的,當時老子連續值了幾天的班,你也沒說什麼啊。怎麼?今天營長要幹活你就不讓啊?這才是欺負人好吧!”
正當兩人吵的不可開交時,劉勉出聲道:“明天我來值班吧,正好熟悉熟悉營裏。”
“就是就是。”曹春嘴碎道。
秦新文滿臉不好意思道:“劉營長,你這,真沒必要,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就一嘴硬,一點事都不懂,欠收拾。”
這話要是放在新卒上,確實可能是在找茬。但是這是營部,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卒就能進營部的。劉勉便道:“曹將軍這是給我曆練的機會,我雖說是營長,但畢竟是剛來咱們營裏,對咱們營的裏裏外外、各方各麵都不太熟悉。早點值班,就能早點熟悉以後的工作。”
秦新文這才道:“唉,這事鬧的,既然劉營長都這麼說了,那就依劉營長吧。吃麵,吃麵,這麵涼了就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