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旁邊還有哪裏能去的地方嗎?”劉勉問道。
“沒有。”曹春搖搖頭道:“真定衛本就設在郊外,平時一個營設在山頭作為緩衝……”
“汪汪。”就在這時,響起了一聲犬吠:“汪汪。”
朝著聲音望去,劉勉驚喜道:“大黑,你逃出來了?”
“汪汪。”那條大黑狗邊叫著邊往西邊伸頭:“汪汪。”
“大黑,你是想讓我從西邊突圍?”劉勉疑問道。
“汪汪。”那條大黑狗停下點了點頭繼續邊叫著邊往西邊伸頭。
“全隊聽令:往西突圍!”劉勉命令道。
正要行進時,聽到一人從馬上落地,劉勉忙下馬上前將那人扶起來道:“柏林,你怎麼了?”說時摸到了蘇柏林左腹下濕噠噠的一片:“你中彈了?你什麼時候中的彈?”
那蘇柏林微微張口,口中流出暗紅色的血,奄奄一息道:“營~營長,答~答應我,一定要~要~要把我記在陣~陣亡名單上!”
“別說胡話。”劉勉忙道:“你給老子活著!”
“嗬~嗬~”蘇柏林哏笑道:“我沒有失蹤,我是忠烈,我是忠烈~”說時手已無力垂下。
“柏林,柏林。”劉勉搖動著,蘇柏林早已沒了動靜。旁邊的曹春道:“營長,此地不宜久留,快撤吧!”
“梅明自!”劉勉命令道。
“到!”
“把蘇柏林的名字記到陣亡名單上!”
“是!”
“全隊聽令!”劉勉騎上馬命令道:“向西突圍!”
奔逃了約莫一裏地,一不小心撞見正在前方搭著篝火慶祝中秋的燕軍。兩方將士麵麵相覷,愣了幾秒,曹春率先反應過來,喊道:“燕軍!撤!”
敵方官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命令道:“抄家夥!南軍殺出來了!”
“看這陣勢應該有上百號人吧。”劉勉騎在馬上,對著旁邊的曹春問道。
“應該是一個哨的兵力駐紮在這裏,被我們碰到了了。”曹春壓低了頭,臉幾乎貼著馬背回道。
逃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一個隊的燕軍攔截:劉勉及其侍衛隊由此被包圍。
“這下情況不妙。”曹春勒住了馬道:“對方前後加起來應該有一百二三十號人,我們這總共才三十來個人。”
劉勉也勒住了馬,對著旁邊的曹春道:“看樣子我劉勉今日就要命喪於此了。”
不一會兒,緊追其後的燕軍趕到,左右兩翼散開,欲與前方攔截的一隊燕軍會合。
同樣騎於馬上的吳學平見後方燕軍迫至,向劉勉、曹春靠攏命令道:“三營護衛隊:展開防禦隊形。”
接到作戰指令,護衛隊後排士卒掉頭、兩翼士卒分別轉向外側,將劉勉、曹春、吳學平圍在中心,九名什長、伍長於內側與二十四名士卒於外側錯位圍成兩圈,等待屠殺。
與護衛隊整齊列成六邊形陣型同時,燕軍因人數足夠碾壓不屑於講究什麼陣型,除坐在馬上的四名隊長鎮於四角點處,其餘士卒不規則地圍成三圈。
兩軍對峙之時,手持軍刀的劉勉已經能夠聽到身邊將士的心跳聲與厚重的呼吸聲;視線掃向敵方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士卒們:這些手持利器的士卒們同樣神經緊繃,並沒有因為自己的人數優勢而感到半點輕鬆;相比之下,鎮於四角點處的燕軍隊長相互之間通過眼神交流,傳出得意之情,似乎都很期待接下來的中秋血祭。
不遠處一哨長駕著馬姍姍來遲,對著離自己比較近的兩個隊長悠悠道:“剛剛我們還在聊呢,總長帶著一個總的弟兄,抄了南軍真定衛外一個營的老窩,可惜讓那營長跑了。我們這個哨啊被安排在這裏殿後,隻能吃到別人剩下的。好巧不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們都打算算了,中秋夜嘛,不見血也好,沒想到你們倒是送上門了。”說時已走到兩隊長中間:“看中間那個年輕小夥子的服色,應該就是情報中真定衛本部外新到任的營長。哈哈哈哈,老子今天賺大發了,抓住南軍一個營長,總長職位肯定跑不了。”
那哨長說了這麼一大堆,這才拔出刀道:“小兔崽子們,到手的肥肉可不能丟了。”說時舉刀過頭頂道:“殺!”
燕軍包圍圈的內層士卒隨即往前推進縮小包圍圈,雙手持矛向目標捅殺;侍衛隊則左手持盾、右手握刀,伺機反攻。一個回合下來,雙方傷亡約為一比一:侍衛隊陣型兩層整合成一層;燕軍包圍圈縮小,外層往裏層補充,仍為三層不變。
麵對眼前煮熟的鴨子,四個角上的隊長相視一笑,其一側兩隊長之間的哨長再次舉刀命令道:“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