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綠的豎瞳像一汪碧泉，看似平靜溫和，向深處望去卻隻能看見望不到底的冷漠，此時隻默不作聲地將她望著。初見時細細的蛇身似乎粗壯了不少，漆黑的鱗片從頭部一直遍布尾部，在不太明朗的暮影裏也閃著暗光，看上去十分堅硬。尾巴此時乖順地垂在地麵，偶爾輕輕地掃過地麵，如果甩到她的胳膊一定很疼，風冉的腦海裏不合時宜地突然蹦出這個念頭。
仔細盯了他一會，目光逡巡著從尾部又望向頭頂，咦……那裏似乎有著一個小小的凸起，看著看著，風冉沒經受住誘惑，不自覺地上手摸了上去，從外形看像是一粒飯粒大小的圓圓的小肉球，摸上去的手感出乎意料的柔軟。
墨寒驕傲地向她展示著蛻過一次皮後的軀體，他身上的鱗片仿佛重新打磨過一般，漆黑的顏色即將與夜幕融為一體，但還是能明顯看出鱗片的堅硬和美麗。看著風冉似乎被他給迷住了的樣子，還不等他多得意一會，就感覺自己剛剛長出來的龍角被捏住了。
瞬間，他的全身就像過了電一般，那是他最敏感的地方，身上的每片鱗都炸開了，就像被踩住尾巴的貓，豎瞳也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墨寒怎麼也沒想到風冉說動手就動手，龍的角豈能是說摸就摸的，他的身體如應激一般快速蜷縮在了一起，順著她的胳膊纏繞了上去。
風冉沒忍住摸了又摸，這時才突然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壓縮感，皺了皺眉，看來他不太高興被她摸，小氣鬼。
“哼……”風冉摸夠了也不與他糾纏，順勢掐住他的脖子掙脫了開來。
“你上次還求我摸你的頭，怎麼你的心情也像晴雨表一樣，說翻臉就翻臉。”
墨寒聞言僵住了，就著被風冉甩開的姿勢緩慢繞著圈爬到了視線與她齊平的一棵矮樹上。
碧綠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他該怎麼告訴她，龍角是他們龍族的逆鱗所在，要是一般人膽敢摸他的角早被他一口咬住注入毒液當場死了，豈能容她一摸再摸，甚至肆意揉搓……想到這，眼神不由帶了幾分控訴和委屈。
而且……還未長好的龍角非常敏感，隻是冉輕輕一碰，就讓他渾身發軟，等他的龍角真正長成，他自是不介意讓她摸的，他甚至可以帶著她自由地翱翔於青天白雲之上。
“好了，不鬧了，接下來我有幾個疑問，希望你可以給我解惑。如果問到你不能回答的隻管搖頭，我不強求。”
墨寒看著風冉突然嚴肅下來的麵容，不自覺跟著點點頭，看起來十分乖順。
“這是你蛻下的蛇皮麼？”
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如此簡單，墨寒點點頭，“是。”
“是因為斷魂草的藥浴嗎？”
“是，但不完全是。”墨寒需要在每一個即將蛻皮的節點找到幫他完成的藥物，這樣成功的幾率會更大一些，每蛻一層皮他的法力也會精進不少。蛻皮的過程雖然不危險，但是如果沒有積累足夠的能量造成蛻變不及時，他可能會受傷，蛻皮時間也很可能錯過，從而也沒法化成青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