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初成,意味著成仙的道路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隻要等著神魂真正的成型之後,那麼就是切切實實的成仙之時。
盡管因為白琥的關係,柳梢對於這個人間還有諸多不舍,但是親身感受這自己神魂的變化,柳梢的心中還是感受到了一種從不曾有過的喜悅。
他神遊天外,找尋著哪一個傳說之中隻有神仙才能夠抵達的天庭,按照妖族的修煉法則,隻要是找到了天庭的所在,並且是能夠登臨天庭的話,也就意味著徹徹底底的成仙了。
無歲月的修煉,等待的豈非就是這一刻?
然而,任憑柳梢的神魂在天外如何遊蕩,他看到的依然是茫茫四野,根本找尋不到天庭的存在,他的目光,在烏雲之中穿梭,在閃電之後遙望,別說是能夠親眼看到天庭的存在,即便微弱的感應都不曾有。
甚至於,柳梢希望通過找尋到這一道天雷的來處,找尋天庭存在的時候,也最終發現,自己的找尋是徒勞的,自己的努力是虛妄的。
天庭,傳說之中的那個神秘的存在,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樣。
承受了前麵霸道天雷的洗禮,柳梢的心隻是在承受第一道天雷的時候有些過分的忐忑,此後一直都是平和的心緒,然而在最終確定自己一直沒有找到天庭,而且很有可能永遠找不到天庭的時候,柳梢的心徹底的亂了。
這種亂,近乎於信仰的崩潰,和信念的崩塌,有那麼一個刹那之間,柳梢甚至是忘記了自己正在承受雷劫。
數之不盡的歲月的修煉,到了最後,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局,柳梢的心緒刹那之間陷入了迷茫之中,昏昏然,不知道自己的追求究竟是什麼。
如果是得道成仙,那麼成仙之後本應前往的天庭究竟又在哪裏?
在這樣的時候,柳梢完全迷失了自我,甚至於忘記了在最後一道天雷降下的時候,撐起自己的防護盾牌。
第九道天雷順暢無比的直接砸在了柳梢的身,一絲一毫的阻力都不曾遇到,這一對哦啊天雷就像是一記重錘一樣,讓柳梢當時直接失去了知覺……
“……我的境界還在,隻是修為受損太過嚴重。”
柳梢神色淒然,說道:“所以近百年來,我的身體一直很差,境界和實力的差距,就像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我的身體內部戰鬥,一邊是高高在的境界需要我的實力在嘴短時間之內恢複去,另一方麵我的實力又限製著我的境界,隻能是孤獨徘徊。”
白琥臉色同樣悲戚,說道:“柳哥哥近百年所承受的痛苦著實讓人心裏發寒。神君大人,您如果有暇,可以在素山山巔見到柳哥哥的本體,現如今柳哥哥的本體已經大半枯死,整個身軀被天雷從中劈開,慘不忍睹……”
“我需要一些力量來中和境界和實力的差距,但是完全依靠自我修行的話,隻怕是數百年之後依然不可能,而那種實力和境界之間的迫切,讓我深受其害,日漸虛弱。”
柳梢輕輕的握住白琥的手,有些愛憐的看她一眼,說道:“沒奈何,近段時間察覺到我著實支撐不住的時候,小琥這才是下山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神君大人,此事完全因我而起,如果您要怪罪,還請怪罪於我,千萬不要為難小琥。”
白琥垂淚說道:“柳哥哥你別說了,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既然神君大人已經君臨,而且還抓了我現行,無論神君大人如何懲治與我,我都沒有意見,隻求……隻求你能恢複健康。”
她眼淚汪汪的望著韋小固,哀求道:“神君大人,隻有您的神力才能夠拯救柳哥哥,求您千萬大發慈悲……”
“大發慈悲的那是佛祖,不是我。i”
韋小固歎息一聲,說:“你倆其實不用在這裏演這個苦肉計,就算是你們不這樣玩,我也會救你們的。”
白琥被韋小固揭穿了,臉有些尷尬,說道:“神君大人,我也是沒有辦法。不要說近百年來,就是自從我們修煉以來,您也是我們見到的唯一的神君,也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如果您不願意出手相助,我們……”
這一次她是真的著急了,明明伶牙俐齒狡猾多段的她,居然是完全找不到可以使用的詞彙了。
韋小固卻是慢慢的抽出一支煙來,慢慢的點,神思慢慢的飄蕩開來。
柳梢渡劫受傷這件事,本身對於韋小固而言就是新鮮的,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一次在柳梢的口中得到的消息更加的新鮮。
如果柳梢所說屬實的話,那麼柳梢在渡劫的最後一步,居然沒有找尋到天庭的存在,簡直就是一件非常神奇到完全不可思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