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和老師?錢一一覺得玄幻了。

言昶饉卻感覺一個炸雷打在了頭頂。

對於目瞪口呆的兩人錢永發依然興致勃勃的說道:“就是提親,他母親明天就到。正好禮拜日,你和我去機場接人去。”

“啊?”錢一一又被一道雷擊中,這是要做什麼?這麼熱情,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這邊恨嫁啊?

“啊呸,”嫁什麼嫁,自己完全沒想過嫁人吧,還嫁給上官老師?老師?

心跳的好激烈。

錢一一看了眉飛色舞的老爹道:“別人就隻是打了一個電話,我們這麼上杆子的熱情,好嗎?”

錢永發楞了一下,訕訕道:“好像是不太好,畢竟我們是女方,還是要有一點矜持的。”

思索了兩秒,眼睛一亮:“那這樣,你不去就是了,我去,我和你哥去,不管怎樣,對方是上官家族,主動打電話,人還親自過來,不盡地主之誼是不好的。”

錢一一一聽不讓自己過去社死,就怎麼都是好的,於是猛點頭。

錢永發大手一揮:“你去休息吧,我和你哥商量商量。”

錢一一忙起身上樓,走了一半被錢永發喊住:“上官修,就是你的上官老師,我看你們相處的挺好的,對於他,你還是滿意的吧?”

真好,是親爹,終於還是想起來問問女兒的意見了,還不算徹底的封建思想,包辦婚姻。

錢一一轉身,正好對上身後言昶饉的眼睛。

深深的凝望著她,好像在等待判處。

錢一一捏緊了樓梯的把手,心裏歎了口氣回答錢永發:“爹地,你和大哥做主吧。看人這方麵我不是很在行。”

既然是家族聯姻,讓當家人相看不是最妥當的?

錢永發笑眯眯的答應了,拿著電話給兒子打去。

錢一一轉身,言昶饉緊跟身後。

一進房間,門就被言昶饉關上反鎖。

錢一一回身看著他。

陰鬱,黑暗,似火山爆發的前夕,岩漿和碎石在暗潮洶湧,顯示這男人現在處於極度危險的邊緣。

錢一一有一瞬的害怕,聲音都不敢大聲道:“你,你剛才也聽到了,我的婚姻我是不能任由我的。”

“你的意思是你是知道我心思的?你的意思是你心裏是不願聯姻的?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做主,你會願意和我一起的吧?”男人急切的話語顯示他多想得到肯定的答複。

錢一一木然,你是怎麼從一句話裏聽出這麼多不相幹的意思的?

“我是說,我們是不可能的。”

“怎麼不可能,我有錢,我有個夜總會,能掙很多錢,”男人頓了一下:“當然,現在和錢家還是沒法比,但是我還會繼續努力的,一一,我保證,我發誓,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很好很好的。”

錢一一從來沒有在言昶饉臉上看到如此多的表情,低卑,哀求,心慌,好似瀕臨死亡之人看著眼前唯一的救贖。

錢一一不想看到如此的言昶饉,帶鉤的鳳眸沒有了不遜,沒有了倨傲,就剩下深深的慌亂。

如果我們就是塵世一普通男女普通的相遇該多好。

可是,我不是,盛家簡單的一個挑釁就會讓錢氏慌亂。錢氏隻是海城首富,都壓不住海城的第二把交椅,以後如果和其他城市的權貴,乃至全國,全球的權貴對上,怎麼辦?

抱團取暖,雪球才能越滾越大,才能增大抗擊風險的能力。

這是從小豪門權貴生下來就明白的道理。

沒有那麼多的隨心所欲。

錢一一看著言昶饉,不得不承認,她對他還是有感情的,說不上多濃烈的愛情,可她喜歡他抱著他,親著她,用他的鳳眸深深的看著她,讓她心跳不已。

但是她不能用這僅有的一點喜歡來撇掉她的責任。

錢一一歎了口氣,“言哥哥,如果我隻是一個尋常小女生,我相信你一定能給我興奮,可是,我不是。”

言昶饉看著眼前眼神堅定的女孩,嬌生慣養,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放佛一瞬間長大了,或者她本來就什麼都懂的,豪門的貴千金什麼不懂?

女孩嚴肅的臉龐,堅定的眼神放佛在陳述一件板上釘釘的事實,你,言昶饉,很好,但是配不上我,配不上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