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格鬥訓練的加入,每天的訓練量越來越大,每天早晨一起來就要開始體能訓練,之後再用完早餐和休息片刻後,便又要開始格鬥訓練,下午要穿插魂力訓練和團隊訓練,再到晚上還要進行實戰訓練,可以說,每一天都無比的充實,直到晚上吃過晚飯後,才有片刻休息時間,不過很快就又要被拉去上理論課,然後便是冥想,直到深夜才能休息。最開始大家還能有說有笑苦中作樂,但到了現在都顯得有些麻木了,不過好在有王宣時不時整出的花活,時不時有新鮮事物的刺激,倒也不顯得太過枯燥乏味。
夜晚眾人都在休息,而王軒卻悄然來到眾人休息的房間,他抬手從魂到器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瓶子中是一股紫紅色顯得有些詭異的氣體,他將氣體倒入房間內,隨即向著不遠處胡列娜的房間走去,之後又是同樣的操作,當完成一切後,他這才回到自己房間,同樣打開一個瓶子,當裏麵的氣體緩緩擴散,王軒感覺,自己的視線也有些模糊,頭昏沉沉的,最終倒在床上,隻留下一句好似夢遺的話語“但願這次我能直麵他吧。”而在房間中,原本正在盤膝冥想的淩天,察覺到了異樣,下意識的要有所動作,可這氣體,實在是有些古怪,很快,他就感覺身體有些麻痹,頭昏沉沉的,眼皮不由得垂下,來不及過多思考,整個人便癱倒在床上。至於還在休息的其他人,則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異樣,隻是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場奇幻的夢境。
一片殘垣斷壁之上,鮮血逆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戰火的硝煙與死亡的氣味,天空烏雲密布,灰塵遮蔽視線,昔日宏偉的教皇殿,如今化作一團灰飛,曾經聳立的教皇山,現如今也已被夷為平地,昔日的魂師聖地武魂城,現如今也已變成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猩紅的血液,廢墟之下,時不時還能聽到虛弱的痛吟聲,以及幸存者的哭嚎聲,淩天,跪坐在一片廢墟之中,或許是周圍的火光太過刺眼,又或許是煙塵刺激了他的感知,好半晌他才反應過來,望著眼前的一片狼藉,他隻感覺嗓子沙啞說不出一句話,內心,如同被數十把長刀刺穿一樣,那種痛深入骨髓,那種絕望讓人感到喘不過氣來,他緩緩抬起頭,看到遠處的廢墟上一道身影被壓在下麵,盡管隔了很遠,盡管樣貌有所不同,可他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淩天的眸子裏又恢複了一些神采,他手忙腳亂的站了起來,向這不遠處跑去,不隻是因為心急還是虛弱,每走兩步便有摔倒下來,在這碎石之上滾了幾圈,當他穩住身形看向四周圍,全誡一張張熟悉的麵孔被掩埋在廢墟之下,麵部蒼白毫無血色,有的甚至連身體都不完整,他們有的是武魂城裏的普通商販,有的是城門巡邏的士兵,甚至其中的一個是自己家酒店的經理。他來不及多做思考,隻是繼續向著前路趕去,隻是沒走幾步,他又一次停了下來,這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那幾位經常來自己家店裏打台球的供奉們,他們過去都經常在他的修煉上給予幫助和指點,偶爾還會作為他的陪練,可以說,雙方是忘年交。看著他們慘死,淩天的內心,感到無比的憤怒與悲痛,他咬著牙,強忍著淚水的滑落,繼續向前,這一路上,有自己曾經在學院中的同學,甚至還有他曾經的班主任宋天龍,每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就好像一把尖銳的利刃刺進他的胸口,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步伐卻越來越淩亂。
終於,當他看到幾道身影時,再也沒有抑製住心頭的情緒,他直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渾身上下的肌肉不斷的痙攣著,他顫顫巍巍的爬到那幾道身影前,眼前的幾人,不是別人,真是師姐胡列娜,以及邪月,焱,徐輝。他將手放到徐輝的臉上,手上傳來的觸感告訴他,對方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皮膚已經發冷,甚至有些僵硬,那睜大的雙眼中,充滿著恐懼與絕望,他努力試圖逃避著什麼?可終究沒有躲過,在他的胸口之上,還插著一把暗器,淩天想要,幫他將眼睛合上,可無論怎麼努力,始終都沒有成功。淩天又看向一旁的邪月,隻見他靠坐在一根斷裂的柱子旁,身上插著數十根弩箭,他的雙臂早已不翼而飛,可他的嘴中依然緊緊咬著一把匕首,那雙眸子中是散不去的仇恨與濃濃的火焰。淩天,不知所措,他緩緩的爬向了胡列娜的屍體,將她的屍體攬入懷中,那麼愛美的她,死後竟然被毀了容,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在她的臉上留下了幾道猙獰的抓痕,胡列娜是被人勒死的,而凶器就在一旁,是一根枯竭的藤蔓。她的眼中是濃濃的苦澀,以及化不去的遺憾。在她不遠處,趴著的是焱,他失去了他的雙腿,卻依然向著這邊爬來,他仰著頭,雙眸死死盯著這裏,瞳孔收縮,仿佛看到了什麼令人驚恐而又絕望的畫麵,隻可惜在他的背後是猙獰的虎爪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