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在萊斯酒店外停下。
薄時漠牽著陸相挽一路來到頂層總統套房。
敲門。
陸家人都到北城了。包括陸相安夫婦,齊齊坐在客廳裏。
是陸相央來開的門。
陸相挽先是和陸伯豪問好,再向父母問好,最後向已經出嫁的姐姐,姐夫問好。
再是陸相央向著陸相挽問好,未來的姐夫薄時漠問好。
一套陸家規矩結束之後,才落座。
薄時漠站在那,什麼也不做,看著陸相挽坐下來,也跟著過去坐在她身邊,原本順位坐在陸相挽身邊的陸相央,隻能坐在沙發扶椅上。
本來是一家子要說些體己話,但是薄時漠就像尊大佛杵在這,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陸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無奈隻能把眼光投向陸相挽。
薄時漠無所謂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隻顧著陸相挽,手臂從她的後腰穿過,緊緊摟她的細腰。眼睛看著手機裏的工作郵件。
最後還是陸相挽不得已開口。
“那個,我們說幾句話,你先去樓下轉轉,好嗎?”
“我不能聽嗎?”薄時漠此話一出,連陸相挽都感覺說不出話。
他沒有語氣,平平淡淡的聲調,但是氣場就在那。
不容反駁。
陸相挽想了想,用更溫柔的聲音說話。
“可以聽,但是你杵在這,他們說不出口,你要實在好奇,我晚上回去一五一十告訴你。這樣可以嗎?”
“嗯。”
薄時漠也無所謂聽不聽。
反正房裏裝了竊聽器。
他就是想要知道在他背後,陸相挽對這段婚姻什麼看法。其餘的,他沒有興趣。
他利落起身走了。
屋子裏的人才順了一口氣。
哪怕年紀最大的陸伯豪也不得不承認,薄時漠身上透著一股狠厲冷漠的勁兒,和生人勿近的氣場。
樓上的聊天開始,樓下車庫裏的監聽器也有人戴上了耳機。
“小挽,你真的想好了嗎?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陸相安在國外聽自己母親說,小挽要結婚了,第一時間以為是和顧京南。還祝福他們。
但母親直接否認,說是小挽閃婚閃戀了,對象不認識卻大有來頭。
陸相安二話不說,放下手裏的工作,快速收拾東西回國。
落地才知道人已經被她對象接走了。
自己貿貿然上門必定不合適。
電話裏又說不清楚。
陸相安真的很著急。陸相挽不是會衝動戀愛的那種人。
“姐,我想好了。我會嫁給他。”
就算不為自己以後不後悔,也要為了孩子考慮,為陸家考慮。
如果薄時漠張揚,陸家的名聲就毀在自己這裏。他對孩子的在乎和逼婚的強勢,他根本不可能善罷甘休。
陸家不夠資格走進牡丹港的拍賣場,但是薄時漠說送就送。
可見一斑。
“那你愛他嗎?沒有愛的婚姻不會牢固。”
陸相挽對薄時漠的感情。
一分客套兩分恐懼三分陌生四分無奈。壓根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愛。
但是陸相挽說不出口。
“他很紳士,雖然有些時候很霸道,蠻不講理,但是尊重我。我覺得挺好的。”
再好的姐妹也沒有做主別人人生的權利。
氣氛一下就冷場了。
一起長到大的兄弟姐妹,對彼此平時為人秉性都清楚。心裏對這事都有自己的想法。
陸相挽都這麼說了,事前也答應人家了。反手就後悔,陸家幹不出來這種事。
所以再說什麼也不重要了。
薄時漠在車裏聽完了全程。
沒有他預想的對這場婚姻的反抗和意圖逃跑。
薄時漠聽耳機裏一片寂靜,知道談話差不多了。他直接上樓接陸相挽。
一樣直奔陸相挽眼前,不管別的。
“今天吃完飯,就都留在北城逛一逛,一切開銷記在薄氏名下,一個禮拜之後就是好日子,我們定在那天結婚,還請大家都可以出席。”
陸家人看了眼陸相挽,好像她已經知道了。
沒有人推辭,事情就這樣定了。
事實上,連陸相挽都不知道一個禮拜後就是自己的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