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天,Zeno照實被送了回來。完好無損。
許懿半蹲著,拉過他,讓他向左轉一圈,向右轉一圈。
Zeno乖乖照做,雖然他覺得老師大驚小怪。
“許老師,你看,我很好,不用擔心。他真的是我爸爸的朋友。”
“嗯。”
許懿隻是覺得,薄盛來身上的陰沉和煞氣逼得人透不過氣來。
見他的第一反應即覺得他危險,下意識不想把這麼年幼的孩子交到他手上罷了。
這種感覺,也就當年她第一次見薄時漠時有過。
隻不過,薄時漠比其更甚。大部分的時候他為人處世很瘮人,氣勢逼得人不敢靠近,偶爾慈悲為懷,也叫人稍有不慎,冷汗直流。
起碼在她麵前,她親眼見他殺過一男人的眼睛。
匕首上的那物。
血淋淋得。
所以她是懼他的。
她也想不通,陸相挽怎麼會嫁給他。
但接下來的幾天,許懿沒有再見過薄盛來,倒是趙遊來得頻繁。
可許懿從來不給他好臉色。
趙遊耐心耗盡,便一不做二不休,撂下狠話,威脅她不跟他好就讓她辭職滾出E國,
還是Zeno出麵護下許懿。
他人雖小但背景大靠山大,許懿這才無憂。
但這事也就傳開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真本事呢。”秦旭是真樂,樂得直拍大腿。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笑斷氣了,哈哈哈哈哈 。”
他也算是舞到正主麵前吧。
“笑什麼笑,嚴肅點。”
秦旭還是想給麵子的閉嘴,可他根本就忍不住。想想就想笑。
“那個小鬼頭,盛哥都不說什麼。你還敢騎到人家頭上去。哈哈哈哈哈。”
“哎呦,笑得我都喘不過氣來。”
秦旭拍拍他的胸口,做撫慰樣,又喝了許多水,這才停下笑來。
“誒,那個小鬼頭到底和盛哥什麼關係啊?”
“不該你操心的別瞎問。”
秦旭捏著他的兩側臉頰,左右晃著他的腦袋。
“好疼啊,放手。”
“叫爸爸?”
……
“怎麼,不服輸,還是說話不算話。快叫。”
“爸爸。”
“誒。哈哈哈哈哈哈。”
趙遊作勢就要走,此等羞辱不共戴天。
秦旭看穿他,拉住他。
“以後少在那個女老師麵前晃。懂?”
“為什麼?”
秦旭皺著眉頭,“什麼為什麼,這女的不簡單,懂?”
“懂。”
還沒有什麼女人不敗在他的西裝褲底下呢,這女的確實不簡單。
——
“先生。”
“嗯,太太在哪?”
“太太在後園。”
薄時漠爽利地脫下西裝外套,隨手搭在沙發上。邊用手指稍稍鬆開領帶,邊往後園走。
紅珊瑚別墅總體有68888平方米,除了巨大的直升機停機坪占了一萬左右,別墅主區占了二點五萬,前院五千左右,後院是最大的。
除了露天溫泉池,兩棟小別墅,一棟別院和一千平方米的湖,乃及其餘一些建築之外,後園都由陸相挽來布置。
薄時漠工作繁忙,加上這種地方彎彎繞繞,設計的費事又沒意義,所以他很少來。
他彎彎繞繞走了很久,終於在園子深處找到了人。說是找到,不如說是聽聲辯方向。
他到的時候。
陸相挽正彈著古箏,在園子裏譜曲,孩子們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嬉鬧。
老大玩積木,老二玩汽車。他們的興趣不同,就各自不爭不搶。
聽著曲子,他才想起陸相挽好像是會彈鋼琴的。
薄時漠都忘了,原來陸相挽多才多藝。
善於國畫,長於古箏,畢於舞蹈,業成作曲。這些都還是她顯露出來的。
其餘不顯山不露水的,他不知道,他也從來不屑於查。
他站著,沒打擾。
薄一衍和陸相挽都聚精會神著手裏頭的物什,最後還是薄一顧最先發現,他最愛的爸爸來了。
幹脆連最愛的汽車都不要了,起身向薄時漠邁著小短腿跑去,伸著手就嚷嚷著要爸爸抱。
陸相挽回過頭就看見薄時漠站在夕陽餘暉裏,暖色的光線照在他身上,亮晃晃地看不清他的五官。
明明他也是貌美的樣子,可陸相挽就是覺得他站在那裏格格不入。
“先吃飯吧。”他抱著薄一顧先走。
陸相挽抱著薄一衍緊隨其後。
直到夜裏照顧兩個孩子睡下,陸相挽才有空回房間整理她一天的曲稿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