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漠,你在發什麼呆?”陸相挽從浴室出來,穿著一身薄荷綠綢緞長裙,邊走邊用毛巾擦拭自己的頭發
“你還記得許懿嗎?”
薄時漠的語氣很嚴肅,但陸相挽聽得不仔細。
“記得,我還在薄家老宅見到她了。”
“她怎麼進去?”
陸相挽還沒有意識到情況是什麼,隻是照實話說,不帶絲毫猶豫。
“是薄盛來帶進去的,他今早上給我打電話,要我去老宅和許懿見一麵。還特意沒有告訴許懿他的用心”
“我覺得他對許懿是有心的。”
陸相挽還自顧自說著,娓娓道來地同薄時漠分析。
薄時漠心裏不知道該怎麼評斷,許懿於賀寂州實在不合適,可賀寂州與她絕非隻是露水情緣這麼簡單。
以後怕也會牽扯不清。
薄時漠望著窗外不說話,陸相挽看著鏡子上他的表情,不用多說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就坐在化妝台前,關掉呼呼作響的吹風機 ,利索地轉過身,很嚴肅地同薄時漠講她同作為一個女人的想法。
“賀寂州對許懿來說並不合適。一個不懂得珍惜許懿的人,怎麼能期許他和許懿修成正果?”
“許懿今年也有二十八歲了。”
“就算她不想結婚,就算她這個年齡也還算早,但這不代表賀寂州還有資格。”
薄時漠和賀寂州的關係不一般,她顧著他的麵子和情誼,已經把話說得夠客氣了。
前幾年,許懿給賀寂州端茶倒水,被他呼來喝去陸相挽都還記得。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就不用非得在一起。
薄時漠也不拂了她的意思。
他沒必要為了這個他們意見都不作數的東西,壞了他們這重修舊好的蜜月期。
陸相挽原本也沒打算因為這個和薄時漠置氣。見他不說話,但麵部表情也算是柔和,便是給了他台階下。
“我熬了一點百合粥,你要不要吃一點。”
“嗯。”
陸相挽最近搗鼓出來的吃的,五花八門。比如百合小米粥,擂椒皮蛋,西瓜皮炒肉,青芒果蘸辣椒,炒哈密瓜年糕。
這絕對不是薄時漠會吃的那種常規的菜品。
所以起初他也是拒絕的。
但長久下來,家裏隻有他不吃,連孩子們也會被允許嚐一兩小口。慢慢地,他也就同化了,無論陸相挽端什麼上來,隻要孩子吃一口,他也就跟著試一口。
好不好吃,能不能吃,孩子的反應總歸不能是騙人的。
慢慢地,他竟然也有點期待。
她吹幹頭發半挽著。換了一身衣服,牽著薄時漠的手下樓。
進了廚房,便又是一頓忙活。先是端了一砂鍋的百合小米粥,再是一瓦罐的椰子煲雞湯出來。
薄一顧的眼睛提溜轉的歡快,小蓮藕似的手臂上上下下的撲騰著小腦袋跟著陸相挽來回進進出出地轉。
直到椰子煲雞湯端了出來。
“耶耶,小顧兒有雞肉吃。”
“嗯。”薄一衍可比他弟弟沉穩多了,和他爸一樣喜怒不形於色。
陸相挽給兩個孩子各盛了一小碗雞湯和粥,讓他們自己吃,小顧兒坐甚至在嬰兒座椅上還邊吃邊快樂的晃著小腳。
他們從小就被陸相挽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投喂,早就有金剛不死胃,不像薄時漠還有忌口。
所以不論什麼,隻要是從陸相挽手上端出來的,他們都敢吃,而且好吃。
“媽媽?”薄一衍拽著她的袖子來回搖晃,軟糯糯的聲音可可愛了。
“嗯?”陸相挽被他晃得回神。
“這是什麼花?”薄一衍用勺子撈起一朵他不認識的東西,示意陸相挽來看。
“這是百合花。”
薄一衍沒見過百合花也不奇怪,他和薄一顧總去蔬菜園裏玩,這種漂亮的花花草草的園子他們不怎麼去。
怕碰壞了媽媽的花花。
然後爸爸生氣。
“哥哥,哥哥,我問你,你知道這是什麼米飯嗎?”薄一顧拉拉薄一衍手臂示意他看他 ,伸著可愛的小手指,指指自己碗裏的粥。
“我知道,是小米。”
媽媽帶他認識過,他還認識小麥和黑米呢。
“對了。”薄一顧開心得好像是他自己說出來的似的。
“好了,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