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見,都是麵麵相覷,青霄不知他為何突然迎出,便道:“師伯稍安,此地並無神使。”沛玉點了點頭,這才見到旁邊的張潤豐,便向青霄詢問。青霄尚未開口,張潤豐便朗聲說道:“天澤派弟子張潤豐,參見沛玉長老。”說著躬身下拜。
張潤豐幼時曾隨師父來過三生觀,當時也曾見過沛玉。隻是十多年過去,張潤豐與幼時相貌早已大異。沛玉雖覺得有些眼熟,一時間卻也認不出來。
沛玉聽後一愕,隨後溫顏笑道:“是你啊,十多年前你和你師父一起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娃娃,現在已長成這麼英俊的後生了!外麵風大,進來說話吧。”三人一起進了小屋。但見木桌上一把茶壺,一隻瓷碗,地下一個蒲團。除此之外,便是整整一壁的書。張潤豐道:“家師日前偶得一塊奇石,參詳了許久仍是不知其來曆,想請您指點一二。”說著將包袱中的奇石取出放在桌上。
沛玉聽後並未答話,反而向張潤豐問道:“我與尊師相識多年,他並非一個樂於探根究底的人。怎麼今日對一塊石頭如此在意,莫非這石頭有什麼牽扯?”張潤豐又驚又佩,起身答道:“正如前輩所說,家師認為此物將在日後與妖界的大戰中起到作用。”這下反倒輪到沛玉大吃一驚了,他定了定神,才道:“上次大戰才過去幾十年,妖界怎敢再次入侵人界,你師父聽誰說的?”張潤豐暗自詫異:“青鸞峰的集會是二十多天前,按理說此事應早已轟傳各派,怎麼他卻一無所知?也對,想是他幾個月來都在閉關,並未參與日前在青鸞峰的集會,自然不知妖界即將再次入侵的消息。”
青霄見沛玉看向自己,趕忙將青鸞峰上聽到的事情簡略的說了。沛玉聽後良久不語,半晌才道:“若是這樣,那也隻能說是天意使然,我輩隻能盡力而為了。”說著將那塊奇石拿起仔細端詳,過了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刀,哪知卻並未在石上留下絲毫痕跡。沛玉閉目苦苦思索,取出一把金剛石所製的解玉刀,這才刮下些許粉末,又取來一碗清水,一個燭台,一捧黃土,一段枯木,將粉末分別撒在這四樣物品上。
張潤豐和青霄知道事關重大,都是屏息凝聲,大氣也不敢喘。如此過了半炷香,隻見沛玉搖了搖頭,說道:“奇哉怪也,真是奇哉怪也。賢侄,這東西尊師是從哪得到的?”張潤豐道:“是從一塊隕石裏剖出來的。”沛玉搖頭道:“遇金不損,遇木不生,遇水不化,遇火不焦,遇土不沾,此物不畏五行,如何不奇怪。”張潤豐道:“那這東西想必大有來曆了。”沛玉道:“不畏五行者本就罕見,這奇石恐怕並非凡間物事。適才你們來時我隱約覺察到一絲神族氣息,現在想來,與這奇石恐怕脫不開幹係。”轉頭向青霄道:“青霄,你去將藏經閣軼事架第三列第七層的九本《九霄秘撰》取來,或許隻有這些上古傳下來的隻言片語能為咱們答疑解惑了。”
青霄領命而去,隻一盞茶的功夫便帶著九本泛黃的古書返回。張潤豐見這書上的文字筆畫與常見的文字甚為相似,仔細看去卻是一個不識。沛玉見他麵露疑色,便道:“這是上古時期的文字,我也隻是勉強能讀懂。”說罷捧起一本書仔細的翻閱起來,偌大的屋中瞬間隻剩沙沙的翻書聲。
待到沛玉讀到第四本時,眼中陡然閃過一絲光芒。他叫來兩人,指著典籍上的一幅圖案,對張潤豐與青霄說道:“你們看,這紋理是否與那塊奇石有些相似?下麵的描述也和奇石的特性一致。”兩人湊近一看,果然發現那圖案與奇石上的紋理一模一樣。沛玉繼續說道:“書上說,這種石頭名為‘寂隕’,是完全相等的陰氣與陽氣交融後的產物,常見於......”沛玉的臉色突轉嚴重,一字一句的說道:“神魔交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