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0 特殊情人節(一)(1 / 3)

帝景城寒流過境,終於到了枯木逢春的季節,空氣中還飄著節日中燃放煙火的氣息。而今天一早,各家花店小老板、各路小販整裝待發,背著蛇皮袋的、開著小麵包車的,瞄頭對準一個方向:城西的花鳥市場。

隻這一日,玫瑰花價飆升到平日的十倍,小商販們一年也就指望這一日好大賺一番!

小晴被陣陣香濃的奶油味喚醒,揉揉杏眼,光透過白色紗窗簾,今天應該是晴天。突然想起上個星期孤兒院的小鬼們叮囑今日一定要去那一趟,慌忙扒了個鬧鍾一看,暈死,十點了!早知會起得這麼晚,昨晚就不跟著銀行的同事們出去K歌了,說什麼單身貴族提前過情人節……

小晴抓了抓雞窩頭,偷笑兩聲,短發就是方便,都不用梳子的!忽然站定,因為嗅到怪異的氣息。小晴放眼四周,隻見淑美伯母像小孩獻寶似的笑著看她,爺爺和伯父也掛著詭異的笑,目光聚焦在她身上。難道是她剛才猥瑣的動作嚇到大家了?腦海飄過那句名言: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啦!

僵硬地幹笑兩聲,“嘿嘿,早啊!”

少煊這時也下樓了,感覺到奇怪的氣氛便半眯起眼睛靜觀其變。如果他沒猜錯,每逢徐家夫婦表現出這種表情,就是他們又在進行些什麼白癡的‘秘密行動’的時候了。

“小晴……”淑美笑得讓小晴不寒而栗,現在的伯母讓她聯想到嚇唬小鬼們時講得那個吃人婆婆,小晴不自覺地往後退,撞到少煊,然後機械地轉過頭,看到那個冷酷的臉孔,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嘿嘿,不好意思哦!”

少煊不耐煩地說:“媽,你們在搞什麼。”頭暈,家裏養了一群小孩。

“小晴,你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淑美吃驚地張大嘴,徐爸爸也睜大小眼睛配合徐媽媽的演出。

小晴二丈和尚地杵在那,摸不到頭緒,嘟囔著說:“情人節唄……”沒有情人的情人節,有什麼好過的。

“就這樣?”爺爺也加入了‘受驚’行列,嘴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兩撇胡子呈向上翹之勢,表情別提有多逗了。

少煊皺了皺眉,這幫老頑童又想幹什麼。

“哦!”小晴突然驚呼,平地一聲雷,嚇到眾人倒抽一氣,然後臉上飄上紅霞,小聲地說:“好像是我的生日……”

“哇,你總算記得了!要不我們就是一廂情願--白忙活了!”徐媽媽拍手歡呼,讓人以為是她過生日呢。少煊白眼翻得幾乎合不回來了,一群白癡……

接著就擺上了一個精美的蛋糕,徐媽媽給她帶上了生日皇冠,插上兩根蠟燭;徐爸爸拿著相機在旁邊拍照,一個勁地催促說:“小晴乖,快點許願。”,開心得就像自己過生日一樣;爺爺笑眯了眼看著她,眼裏全是慈祥疼愛的光芒,手上緊握著一個紅包,等著她放完願就給。

雖然這樣的裝扮顯得幼稚了,但氣氛很溫馨感人(忽略那個翹著手裝冷酷的人),小晴眼眶微熱,她已經十幾年沒過生日了,久到足以讓她忘了生日是幾號,現在她真正體會到了家的感覺。雖然自知是徐家人的幾率不大,但這一刻,小晴決定放縱自己去貪婪地享受他們的愛,這份期盼已久的親情!

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依然能感覺到蠟燭微弱的光在眼前晃動。滿足地勾起中嘴角,默默許願:希望徐氏一家平平安安,早日找回他們的孫女;希望孤兒院的小鬼們過得開開心心,自己賺多點錢讓他們過得更好!緩緩睜開眼睛,在長輩們期待和鼓勵的目光下,小晴一口氣把蠟燭吹滅,揚起幸福的笑顏。

“大功告成!”徐媽媽歡呼著拍手,徐爸爸翻動剛才照的相片,得意地說:“見證了最幸福的一刻啊!”然後嚷著要給爺爺和小晴拍祖孫照。

爺爺緊緊地裹著她的手,塞了個紅包,眼睛閃爍,和藹地說:“22年,我終於幫偉邦找回女兒了!”

“爺爺,我……”小晴的手被爺爺用力一握,不再說什麼,不管他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她以後都會把他們當成真正的家人一樣照顧的。

徐爸爸轉身取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盒,掛著公子哥般的笑,仿佛讓他變回了二十出頭英俊倜儻的青年,殺傷力不比徐少煊差。胸腔被淑美的手肘狠狠地撞了後就變成了‘氣管炎’,無辜地看著妻子,然後夫妻倆很默契的掛上獻寶的笑容,樣子很滑稽。“你伯母準備的,回房再看哦!”

徐媽媽像是學過變臉一樣,剛才還笑得和風細雨,如今柳眉一蹙,叉起腰,氣衝衝地責問少煊:“你的禮物咧?”小晴忍俊不禁,伯母的動作雖然是潑婦專屬,但放在她身上同她名媛的氣質非常不稱,反倒很可愛。(一個四十好幾的端莊婦人被稱為可愛,有夠鬱悶的。)

少煊無辜地挑挑眉說:“我又不知道。”傲慢地掃了眾人一眼,暗示自己和他們不是同一類。麵無表情地轉向小晴說:“你要什麼禮物?”

小晴尷尬地咳了下,他的表情好像是自己死皮賴臉地去討似的。於是搖搖頭,“不,不用了!嗬嗬……”

無視她的白癡笑容,少煊慢慢地說:“壽星嘛,還是要收禮物的。”看著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小晴受寵若驚啊!貌似他沒有什麼陰謀,挺真誠的。

“對啊!小晴,好像這個季度CHANEL出了好幾款首飾耶,都好漂亮的!敲詐少煊要啊!”徐媽媽一臉興奮,爺爺黑線爬滿麵。“家嫂,小晴不是那種女孩。你要是喜歡,敲詐偉國買去!”爺爺衝徐媽媽眨眼慫恿道,少煊無語的垂下眼皮。一家子不正常就是這樣被老爺子帶壞的。

“啊?”雖然跟他們相處一段日子了,但對於爺爺還有‘破壞王’這一麵,小晴還是消化不了。

爺爺唯恐天下不亂地繼續慫恿,“啊什麼,壽星最大!小晴盡管開口。”

小晴眼珠子溜達著打量少煊,眼中帶著一絲狡猾。少煊縮了縮,難道這個女子要報複他?

果然,隻見她正襟危坐,好似領導人發言:“今日本人決定響應國家號召,減少汽車尾氣排放,保護環境;發揚民族優秀傳統美德,關愛兒童成長……所以邀請徐少煊同誌一起前往孤兒院看望小朋友。”少煊半眯起雙眼,搞不清她想幹嘛。每個星期不都陪她去孤兒院嗎?用得著如此‘鄭重其事’地邀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