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板的眼睛轉了轉,說道:′′一百五十兩。′′
‘‘好,勞你貼些予我′′李霄幹脆地取出兩個籌碼。
看他掏錢掏的這麼輕易,錢老板忽然又反悔了,心想:這小子人傻錢多,看著又沒什麼背景,簡直是送上門的肥羊,何不詐他一筆?想到這裏,他猶猶豫豫,開始各種推辭抱怨,東扯西扯,就是不肯收錢交貨。
李霄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商人追逐利益,乃是常情,隻是他來回反悔,顯然是欺他年少,無人撐腰。無奈之下,他隻好換了口吻,冷聲說道:
′′錢老板,你可認得這個?′′
他這麼一說,錢老板略微驚異,仔細看去,見他身上穿著軍中襯衣,上麵有奇特的標識,忙堆出職業性的笑容,試探地問道:′′原來是軍爺,失敬失敬,在下眼拙,不知這標誌是?′′
′′你應該聽說過,當今聖上下旨,命上千武院學生隨軍學習,共同駐於西河。′′
錢老板心中頓時緊張,作為分行老板,他們的消息向來靈通,當然知道這些學生的身後,代表著不同的家族和勢力,隨便挑出一個,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難道是自己看走了眼,錯認了貴族子弟?可他要真有如此背景,怎麼剛才不說?
他試探的問道:‘‘不知閣下是?′′
李霄正色說道:′′我名李霄,當今駐守西河的主將,陸九淵陸大人,正是我叔叔。′′
聽他這麼一說,錢老板將信將疑。李霄知他不肯相信,隻好說道:‘‘你這裏可有信鴿?′′錢老板招了招手,立刻有人走來。他叮囑了幾句,那人徑自去了,沒過多久就拿了紙筆回來,還提了個鳥籠。
′′不知公子,要信鴿何用?′′
兩人移步庫房二樓,在一間屋子裏尋得桌椅,李霄坐下,提筆就寫。錢老板好奇的看去,看到前麵幾句,頓時大驚失色,態度恭敬的站在一邊。
直到李霄寫完,他才開口說道: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公子竟然是冷家少爺的朋友,何不早說,小人自然以禮相待。′′
李霄心裏歎道:事已至此,隻能拜托他了,不然我就算買下此奴,也不可能帶著她住在軍營。
′′我本不想勞煩他,這才不說出口。隻是錢老板始終不肯做成這筆生意,我也頗為無奈。′
‘‘好說好說,公子既然喜歡,五十兩銀子即可,現在我就派人裝車,隻是不知送往何處?′′
‘‘這還需我朋友選好地方,到時候自然通知於你。′′
這錢老板之所以變化巨大,蓋因西河主將時有更替,並無太多影響力,而這冷家則是完全不同。
作為僅次於八大家族的世家之一,它掌握著不少產業和生意渠道,每年都會有諸如此類的家族弟子到各數曆練,所以也和一些有名的商會產業、當地豪強打好了招呼。這才起到了如此作用。
既然他不願多收銀兩,李霄也不再多說。剛才的信中,他拜托冷飛羽幫他尋找一處安靜偏僻的住處,隻說是不想再住於營中。
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在受傷時,自己去探望過崔將軍,大概得知了現在的狀況:
陸主將力竭,正在修養。
趙將軍主戰,但崔將軍與大多數文官共事已久,知道他們必然不肯出城。所以結果極有可能是奏報朝廷,等待陛下旨意。
如此一來,有接近三四十天的空檔,魔族不敢攻城,也無需時刻備戰緊張,事實上,距離上一次與魔族大規模交戰,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在人們的潛意識裏,大梁兵強馬壯,又有天王坐陣,魔族根本不敢進攻,所以平日裏生活如常,近期才因調兵而緊張忙碌起來。
見錢老板如此識趣,李霄便和他聊了幾句,兩人相談甚歡,一改常態。錢老板見天色已晚,提議道:′′我這裏有不少客房,公子何不住下,等冷少爺回信,再坐我手下人的馬車回去?
李霄想了想,自己孤身一人,想再回去又要奔波兩日,於是說道:′′錢老板如此好意,那我就不推辭了。′′
兩人正說笑著,有侍女來彙報今日的營業額,當說到有人換出四十枚魔核,為拍賣會賺得近千兩銀子,錢老板大喜。忽然,他仿佛想到了什麼,扭頭一看,李霄正衝他微笑,他恍然大悟,問道:
‘‘莫非,公子就是隨崔將軍出城,獻計襲營的那個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