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的是,兩人低調潛行,在出示身份銘牌後,門仆認出了小翠,沒有多問,予以放行,就這樣,二女順利地回到了府裏。
來到居住許久的院落,小翠把林馨帶回屋裏,又迅速地跑到大門口,急忙關牢了厚重的門扇,再從旁邊抱來一根粗木,死死抵住了鎖好的大門。
從屋裏到院外,她小心地搜索了半天,確定隻有她們兩人之後,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想起自己的猜測,小翠感到無比害怕,轉過身來,準備回到屋裏,再安慰安慰自家小姐。
她回頭一看,屋門不知從何時起,變得由內向外敞開,那個熟悉的身影立在那裏,正安靜地看向自己。
隱約之中,她似乎看到了失望和不滿。
小翠的心中,逐漸升起恐懼和慌亂,她開始渾身發抖,任憑淚水從眼裏湧出,隨著這種情緒不斷的加深,原本無聲滴落的淚水,逐漸變成了大聲的哭泣,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世界在少女的眼前模糊,迫使她‘撲嗵′地跪倒在地,再也無法站起。
林馨坐在桌邊的木椅上,輕輕抬手,摘下了戴在頭上的鬥笠。她默然地揚起下巴,看向了那個正在痛哭的少女。
小翠跪倒在小院的門口,用雙膝摩擦著地麵,緩慢地向這邊爬來,一邊爬行,一邊用力地抽著耳光。
啪!啪!啪!啪!
小翠嗚咽不止,臉頰高高的腫起。她掙紮地爬向自己的主子,手上的動作卻仍未停止。
腫脹的臉龐漸漸轉紫,小翠雙手通紅,嘴角和口鼻已經流下絲絲血跡,她的巴掌甩的呼呼生風,打在臉上,發出了沉悶連環的響聲。
林馨一言不發,仿佛在等待著什麼事情,又像是對這名可憐少女的寬慰。
看著伏在腳邊,渾身抖若篩糠的小翠,林馨的臉上無喜無悲,端莊安靜地坐在椅子上,聽著她在痛苦哭聲中的懺悔:
‘‘小姐,是我不好,我貪吃,我沒用,沒能保護好小姐,我是最廢物的奴仆,最沒用的家犬,天天隻知道混吃等死,連向別人狂吠的勇氣都沒有……′′
‘‘我還自作主張,要帶小姐出去。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這麼貪玩,也就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闖下這麼大的禍!現在,就算是千刀萬剮,火海油鍋,也贖不清我的罪!′′
‘‘小姐,小姐,你看看翠兒,看翠兒給你賠罪了,小姐……′′
小翠的雙手再次舉起,盡管她眼前發黑,已經快要昏厥,但是,她必須繼續下去,直到林馨對她有所寬恕,不再追究。
她十分清楚,如果不能讓小姐寬恕自己,那麼,就隻剩下了最後的選擇。
門閥世家對於奴仆,如同財貨牲畜,殺之亦不足惜。
林馨長歎一聲,伸出白皙圓潤的手,移開了她的巴掌。她憐憫地看向麵前滿是哀求神色的侍女。輕輕地抬起左腳,隨即爆發出全身的真氣。
‘‘哢!”
一記猛踢,正中小翠脖頸。
少女的身體在空中劃過翩飛的曲線,重重摔倒在幾米外的地板上。
小翠倒在地上,弓成一隻燒熟的龍蝦。她′′咳咳′地吐出幾口血沫,又掙紮著從地上爬起。
在她咽喉往下的部分,透露出些許淡色的紅潤,如同被粗砂紙狠狠地摩擦,顯得脆弱而令人憐惜。
林馨的聲音,如同天籟般的仙樂,從她的耳邊響起,訴說著女子難以啟齒的痛苦和無奈:
‘‘我還未曾失身,起來吧。”
少女再次跪倒在林馨麵前,原本慌亂的內心,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得到了平複。
小翠恭敬的開口,與剛才的柔弱姿態相比,完全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