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女人的眼淚是為誰
在杜立峰的一再催促下，素心終於鼓起勇氣給天浩打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傳來天浩那熟悉的聲音：
“素心，找我有事嗎？”
也許是離別的太久，天浩的聲音裏竟有一絲的溫柔，這可是從前沒有過的。素心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想我了？想我就帶寶寶過來看一下，說真的我還有點想你們呢！”
天浩又說道。
“不，不是——”素心支支吾吾地不知從何說起。
“素心，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隻要你多忍耐幾年也許我就會安下心來一心一意地對你了。”
電話裏傳來了一聲重重的歎息。這聲歎息非但沒有讓素心感動，反而讓她想起了以前過的那些痛苦的日子，她鼓足勇氣說：
“天浩，我們離婚吧！”
“什麼，你不是開玩笑吧，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再說我每個月寄那麼多錢供你吃，供你住，又不用做事，你有多少女人想都想不到富有和安逸，為什麼要離婚呢？”
素心的心像被什麼揪著一樣，這就是那個曾經愛她愛得自說是連性命都可以不要的男人說的話！
她的心中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她淡淡地說：
“我們還是離婚吧，我現在所有的你都可以拿出回去，而且我也不稀罕你的家產，隻要你把寶寶給我就行了。”
本以為素心隻是心情不好說這些話，看來這次她是誠心要離婚了。天浩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在電話裏吼道：
“你休想！寶寶怎麼可能會給你，他可是我程天浩的兒子，我辛苦賺錢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我的兒子！你要離婚也可以，寶寶歸我，家裏的東西我給你，但是從今天起，你休想我再給你寄一分錢！你再給我想清楚！”
說完天浩狠狠地把手機砸在地上。他也不是不愛她，隻是男人做事業逢場作戲都是在所難免的，要知道他一個外地人從白手起家到現在是多麼的不容易。可是為什麼她就不能理解，為什麼就那麼死腦筋，現在這個社會哪有什麼純潔的愛，專一的愛？
那麼多像他一樣的男人不都過得挺好的嘛，為什麼就他成了孤家害人一個？程天浩抱著頭，死命地扯著自己的頭發，好讓自己好過些。
聽到天浩掛了電話，素心的心涼了半截，她就知道想要寶寶沒那麼容易，天浩肯跟她離婚已是天大的不容易了，怎麼還可能會把寶寶給她，而沒有了寶寶，叫她又如何生存？要知道有時候愛並不代表一切，特別是一些已經存在的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且還有一點重要的就是雖說天浩的話不那麼好聽，可是也提醒了素心，原來她一直都是天浩在養著她，離了婚也就意味著她必須要麵對經濟上的一切困難。怎麼辦？素心現在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杜立峰一進門就看見素心無精打采地蜷縮在沙發上：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了？”
杜立峰關切地問。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素心軟弱地說：
“他不肯把寶寶給我。”
說完就不再出聲了。杜立峰心裏一沉，很快又恢複了正定。她抱素心入懷，邊安慰她說：
“別擔心，沒事的，我一定會幫你把寶寶要回來的。相信我，啊！”素心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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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也悄悄地來臨了。早一陣下了一排綿雨，斷斷續續竟差不多下了一個月，今早突然放晴了，素心第一個反應就是來到院子裏，看看她的那些寶貝花草。
走進院子，隻見去年秋未種下的花種有些已經冒綠了，特別是那兩棵桃樹，竟已打滿了嫩綠的芽苞。
素心一邊澆水，一邊感受著這份春的新意，嘴裏不覺哼起了小曲兒，自從上次給天浩打電話之後，很久她都沒有這麼好的心情了。
在溫暖的陽光下，素心像一隻蝴蝶般穿棱在院子裏。就在她正給桃樹澆水的時候，看到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院子，是夢玲！這家夥好久都沒過來玩了。
夢玲走進院子，一看到素心就撲進她的懷裏哭了起來。素心忙扔下手裏的水壺問道：
“夢玲，你怎麼了？”
夢玲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兒地哭，惹得過路的行人都轉頭往裏瞧。素心一邊擁著她進屋，一邊安慰著她。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夢玲才抬起頭，素心這才看到夢玲的臉上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特別是左眼，更是腫得像熊貓眼！她心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倒來一杯熱杯，塞進夢玲冷冰冰的手裏，她又去樓上找來藥水和消毒棉簽，細心地為夢玲清洗著傷處。一邊對夢玲說：
“別再哭了，再哭藥水就跑到嘴巴裏去了。”
夢玲乖乖地止住了哭泣。給夢玲敷完了傷，夢玲也靜下來了，和她講起自己發生的事。前段時間夢玲因為和上司頂嘴被解雇了，呆在家既沒事做又心煩，再加上丫丫放假了，夢玲就帶著她回姥姥家住了一段時間。
今天早上她回來的時候有些匆忙就忘了給丫丫爸爸打電話告訴他要回來。哪知道一開門，就聽見房裏傳來女人的笑聲
。夢玲覺得不對勁，就推開房門一看，丫丫爸爸正和一個女人光著身子睡在床上，夢玲被驚呆了，丫丫爸爸也結結巴巴地說：
“玲，你不是要過兩天才回家嗎？”
那個女人見形不妙，趁夢玲還沒回神地時候就穿上衣服，偷偷地溜走了。
半天夢玲醒過神來，看到丫丫爸爸還光著身子坐在床上，隻覺一股怒火從心裏躥出來，她扔下手裏的行李，就撲向丫丫爸爸，又是打，又是咬，恨不能把這個負心漢生吞活剝了。開始，丫丫爸自知理虧不敢還手，可是看到夢玲那個瘋勁無休無止的，就再也忍不住了，和夢玲對著幹起來，一個女人怎麼厲害也不是男人的對手，所以夢玲就成了素心現在看的這樣兒。
“那丫丫呢？”
素心擔心地問道。夢玲這才想起女兒，怪不得打架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呢！
“不知道丫丫怎麼樣了”
夢玲看著素心。
“要不，我陪你回家看看？”素心說。
“我可不想回去，一回家就想起那事惡心！”夢玲搖著頭說。
“那，我去幫你看看，要是丫丫願意過來我就把她帶過來，好嗎？”素心想了想說。
夢玲感激地看著她說：
“那就麻煩你了！”
素心拍拍她的手說；“傻瓜，我們誰跟誰呀，再說當初你不也一樣的關心過我嗎？”說完就開車去了夢玲家。
來到夢玲家門口，門還沒關上，想是夢玲走的時候不記得關了。她推開門，隻見丫丫正躲在牆角小聲地抽泣著。素心走過去，拍了拍這可憐的小人兒的肩膀，丫丫抬起頭，大眼睛裏滿是淚水
。素心抱起她問道；
“爸爸呢？”
丫丫小聲說：“爸爸在房間裏抽煙不理我。”
素心本想抱著丫丫就走的，可是覺得還是跟她爸爸打個招呼比較好，不過，說句老實話，她挺看不起這類男人的，沒辦法，隻好推開房門，衝裏麵打了聲招呼，隻覺得裏麵一片煙霧，嗆得她有些受不住了。
丫丫爸爸抬起頭，看見是她，點點頭算是知道她在那裏。素心有點口笨地說：
“夢玲想丫丫了，我帶她過去看看。”
丫丫爸爸“嗯”了聲，見他同意了，素心抱著丫丫拔腿就跑，再呆下去，她想她一定會窒息的！
回到家裏，看到杜立峰帶著寶寶正逗小狗玩呢。
這兩個死黨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見到媽媽回來，寶寶高興地說“姆媽，姆媽，叔叔今天帶我去公園劃船去了，好好玩！”原來如此，她裝著不高興地說：
“你們也太沒良心了，去公園劃船這麼好的事也不叫上我！”
“叔叔說想嚇一嚇你！”寶寶調皮地眨著大眼睛說。
又看到丫丫從車子裏出來，更是高興，拉著丫丫地小手說：
“丫丫，我們來和狗狗玩吧！”
丫丫本是一臉的憂鬱，此刻看到寶寶竟然開心地和他玩起來，把早上的不快早就拋到腦後了，孩子就是那樣，很容易就會快樂起來！看到寶寶有伴了，杜立峰也就不管他了，繞到素心身邊小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