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無奈的交換
雖然昨晚睡得很晚，可是素心和夢玲一早就起來了，因為蘇豔雪親口答應今天早上八點把寶寶送回來！
拾掇好自己，素心和夢玲就開始在院子裏等。
不時地，素心進客廳看一下時間，七點，七點十分，七點二十，幾乎每隔十分鍾她就要進去一次，為什麼時間過得這些的緩慢？七點五十的時候，兩人就等在門口，密切地注意著來往的行人和車輛，每每有車子從門前駛過的時候，素心的心就開始加速跳起來！
終於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在門口停下來，車門打開了，露出一雙小孩子的腳，素心的心跳到嗓子眼了，當寶寶走出車門的時候，素心激動地跑過去抱起寶寶。
而那輛車也就隨時開走了。摸著寶寶的小臉，整個都瘦了一圈了。寶寶摟著她的脖子叫了聲：“姆媽”就把頭埋進了她的肩膀裏。這一聲媽媽叫得素心心都斷了，抱緊寶寶，她顫聲地喊著：“寶寶，我的乖寶寶，你終於回來了！”看得夢玲也忍不住地掉下淚來。
進了門，素心就帶寶寶上樓洗澡，看寶寶髒兮兮的樣子，不知道這麼久有沒有人幫他洗過澡？熱水早就放好了，脫下寶寶的髒衣服，摸著寶寶有些見骨的身子，素心忍不住又哭了，他以前可是圓嘟嘟的
！寶寶懂事的摸著素心的臉說：
“姆媽，別哭，我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素心點頭說：
“是呀，媽媽就是太高興了。以後，媽媽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了！”
寶寶想了想又說：
“媽媽，以後你不要哭了，叔叔說如果寶寶聽話，媽媽就不會哭了，對不？”
素心擦了擦眼淚答應道：
“好，媽媽以後不哭了。你——什麼時候見到叔叔的？”
寶寶開心地打著水說：
“今天早上，叔叔和一個阿姨過來看我，他讓我以後要聽媽媽的話，不要讓媽媽生氣！他說如果媽媽一生氣就不美了，可是寶寶想要一個美麗的媽媽！”
素心最不想聽到的那個人就這樣從寶寶的嘴裏溜出來，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從容麵對，誰知事實卻並非如此，她惆悵地幫寶寶塗上嬰兒浴露，足足洗了兩遍，才去掉寶寶身上的汙垢！換上新衣服，寶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素心親了親他的小臉問：
“這麼多天，有沒有人欺負你，有沒有人打你？”
寶寶搖搖頭說：“
沒有，有一個叔叔還經常和我一起玩，他說他們家的弟弟也和我一般大，他還說我長得很可愛！”素心的心裏這才舒服些。
一吃完早飯，寶寶就跑進院子找小白和小黑玩，都這麼久不見，他可想他們了。
聽到寶寶的聲音，小黑和小白馬上從狗屋裏竄出來，在寶寶身上舔著，吠著，寶寶這一回來，感覺滿院子又恢複了生氣，就連天氣也特別的晴朗！看著滿院飛跑的寶寶，素心不由地摸了摸腹中那個已經存在的小生命，心裏有一絲猶豫，到底要不要留下它？靠在門邊，她細想著整件事情發生的前前後後，又覺得杜立峰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要不是他，寶寶也不會回到她身邊，可是雖然知道這一點，雖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逼的，可是自己的心裏麵為什麼還是不能原諒他？因為他和蘇豔雪結婚嗎？不，她不在乎，就象杜立峰不在乎她結過婚一樣，那她到底在乎什麼？她不該讓那女人懷上孩子！一個聲音從她心裏喊出來。
就算他能拒絕所有的感情，可是他能拒絕血緣的關係嗎？而且就算她不在乎讓杜立峰回到自己的身邊，那蘇豔雪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難道讓那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嗎？她痛苦地想著。
“嘀嘀 嘀
”一陣尖銳的鈴聲把素心從痛苦中拉回到現實。她忙去開門，原來是阿星和小容過來了。
小容的肚子已經隆起很高了，素心關心地問道：
“預產期是什麼時候？”
小容有些靦腆地說：
“大概六月份吧！”
阿星則自豪地說：“我就要做爸爸了！”
小容看到寶寶和小白小黑在玩耍，高興地說：
“素心姐，寶寶回來了！”素心高興地點點頭。
阿星也鬆了口氣說：
“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看看寶寶到底回來沒有，現在——我們也就放心了！”
素心感激地看著他說：
“你們真是太好了！”
阿星一手拎一個大袋子，一袋子吃的，一袋子玩具，他揚揚手中的袋子對寶寶說：
“寶寶，快過來看看叔叔給你買了什麼？”
寶寶聽到他的叫聲連忙跑過來，叫道：
“阿星叔叔，容老師！”就去看阿星的兩袋禮物，一邊翻一邊高興得大叫，小容摸了摸寶寶的頭就和素心進屋去了，阿星則在院子裏陪寶寶玩。夢玲洗完衣服一下樓就看到小容了，高興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又有些埋怨地說：
“你這小妮子，這麼久也不過來看我們，真是沒良心！走近一看到小容的肚子馬上就掩了嘴巴，連說對不起。小容也不計較，不好意思地說：
“我都快兩個月沒出門了，老覺得挺著大肚子走在街上挺醜的，所以也就沒過來。”
一說這夢玲便接道：
“我那時候有丫丫的時候也像你一樣，生怕出門，可是後來上了兩次街也沒見人家說什麼指點什麼，就三天兩頭地往街上跑，倒是急壞了丫丫她奶奶，怕我把丫丫給跑掉了！”說完就哈哈笑起來，惹得小容和素心也跟著笑起來。笑的時候，素心和夢玲對望了一眼，發現對方的眼裏都有一絲霧氣，是啊，傷心的人最怕看到別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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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正聊得起勁，阿星走了進來。他坐在小容身邊，靜靜地聽著，不時也插上一兩句，鬼都看得出他想說些什麼。
夢玲就知道他可能是為杜立峰說情來的，一點也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要他一張口，她馬上就接下來，東南西北胡亂扯著，素心自然也明白，默不作聲地讓他們兩個對峙，不是她狠心，隻是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些事。
最後，阿星敗下陣下，幹脆閉上嘴，夢玲又馬上改變了態度，畢竟她所針對的人是杜立峰又不是阿星，隻要不扯上姓杜的什麼話都好說。
夢玲又圍繞著小容的肚子說開了，她頗有經驗地對小容說：
“生孩子最好的還是自然生下來的好，什麼剖腹產我看你就不要試了，你想，在肚子上剖那麼長的一條口子把小孩拿出來，就算以後好了那條疤也怪難看的，而且如果你不小心又有了的話，說不定會把肚子撐破的！”
嚇得小容張大嘴巴說：
“真的？”
夢玲聳聳鼻子說：
“那當然，要不怎麼有句老話叫瓜熟蒂落呢！而且到臨產前一個多月的時候，你可不能吃好的！”
小容不解地問道：
“為什麼啊，不一直都說要給胎兒補充營養的嗎？”
夢玲挑挑眉說：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如果那時候你猛吃好的，胎兒會不會因為營養好，而長得又大又胖？”
“那是”小容點頭應道。
“如果胎兒又大又胖，是不是很難生出來？”
這次不但小容點頭，連阿星也認真地聽她說下去：
“所以，如果最後一個多月你不吃好的，那麼胎兒就不會發育得那麼大，自然生起來也省力些，生出來以後再補回營養小孩兒還是一樣會長得白白胖胖的！”
小兩口有些佩服地看著夢玲，“這是什麼，這就是經驗！”夢玲挺有成就感的說。
接下來，小容更是把夢玲當作老師一樣的問這問那的，有些記不住的她還讓阿星幫著她記，看著小兩口親密的樣子，素心不由得摸了摸肚子，似乎已經可能感覺到了它的存在了，這是一個多麼可愛的小生命啊！她真的有點不忍心讓它就此消失掉！
若是沒發生這些事，若是杜立峰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開心得不得了！以前他就老纏著問她什麼時候可以給他生一個孩子？而且最好是個女孩，因為已經有了寶寶，再要個女孩就非常完美了！想起這些，素心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微笑，隻是沒人覺察而已，夢玲正吹得鬥勁，早忘了自己姓什麼了，而小容和阿星則一臉認真地聽著玲大老師的胎兒保健課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