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兩冤家越吵越凶,三姨娘正要出聲製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傅家長公子到。”
“進來吧。”
三姨娘端坐在位置上,瞥了一眼坐得筆直的侄子侄女,理了理方才因為炸毛而變得雜亂的頭發。
門被拉開,邁入兩名年輕男女,佩劍側垂在腰間,滿頭青絲被一尺綢帶高高束起,顯得十分幹練。
“蘇三夫人好。”
“蘇三夫人,我乃傅家暫代掌權人,蒂容錦。”
女子雙手抱拳,平身行禮,身旁男子則拱手彎下了腰。
蒂容錦收起手,攤開手介紹男子。
“這位是我們傅家小輩,傅寒素。”
蘇錦一見到蒂容錦就撲了上去,雙眼放光:“蒂姨,你終於來啦,我想死你了。”
“路上出了一些狀況,所以到慢了點,哈哈,我自罰三杯。”
蒂容錦豪邁一笑,順手就將桌上的茶水喝下。
一下子三杯‘老曼峨’下肚。
蒂容錦頓時臉由白變青,又青變紫,鼓著嘴巴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小女獨孤夕季,見過傅掌權人,”
獨孤夕季行了一禮,緩緩道來:“老曼峨入口苦味會稍微重一點,回甘極佳,鳴泉生津。”
蒂容錦一聽,確實品出了些許甜味來,麵色稍微緩了一點。
太苦了,跟吃黃連似的。
“咦,錦小子,你頭上的包是怎麼回事?”
蒂容錦緩過神來,看見蘇錦的頭上赫然掛著一個拳頭大的包,詫異問道。
“哇~夕季你頭上也有,這路上蚊子這麼凶的嗎,真是太辛苦你們了。”
兩人麵色一僵,蘇錦咳嗽出聲,正色點了點頭,接下這個借口順勢而道:
“就是就是,蒂姨,你是不知道啊,那幾隻蚊子可大個了,比我手掌還大 ,叮人可疼可疼了,一點道理都不講。”
蘇錦繪聲繪色地比劃著,殊不見旁邊三姨娘的臉色越來越差。
“你和蚊子講什麼道理,沒事,改日我給你拿幾罐驅蚊膏來,睡覺時塗在身上,保準它們一靠近就飲恨西天。”
“好!謝謝蒂姨~”
吧嗒一聲巨響,茶杯閃亮破碎,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三姨娘優雅撩了一下劉海。
手邊碎裂的茶盞靜靜躺在榻桌上,偶爾發出餘留的聲波。
“該聊聊正事了。”
“好的,您講。”
四人麵對著榻上的三姨娘,排排坐得筆直,扯上迷人的微笑。
“這次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武家境地,進行實戰試煉,傅掌權,聽聞你也要上場?”
本次試煉,武家廣邀各地底蘊深厚的家族前去進行實戰演練。
每家各有兩位名額,主要就是讓年輕人豐富實戰經驗,以配備日後奔赴縫隙戰場做準備。
蒂容錦點點頭,她已經三十多歲了。
雖說在修士壽命裏,三十年短暫得就像片刻,一點都不起眼,但這並不是她什麼都不做的理由。
時至今日,她都沒有上過凶險的縫隙戰場,在往日家主的臂彎下,自己並沒有體會過殘酷的戰爭。
“沒錯,歲月更迭,青年一輩應當時刻做好上戰場的準備,狂灑滿腔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