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舌頭拉長了二十厘米都沒觸到溪河,涼風吹拂。
嘯天沒了耐心,一下子蹦了起來。
傷口被這劇烈的動作扯得裂開來了,從中噴湧出大量鮮血。
“吖吖嗷我滴媽呀……”
嘯天隻覺得身體被掏空,癟著一張大扁臉生無可戀。
“不是,這溪河的水呢???!”
不知何時幹涸下去的溪河空空蕩蕩的,連半隻魚的影子都沒有。
要是自己記得沒錯的話,中午這裏的小魚還在這愉快跳躍來著。
幹涸的泥地裏連一小池積水都沒有,視線沿著溪河的方向望去。
一整條溪河就像是被什麼神秘的力量吸幹了一樣,盡顯幹旱。
失血過多,嘯天的眼前一片模糊,它仰起頭想使自己清醒一點,卻無濟於事。
“本一代驍勇神犬就要在此隕落了嗎……”
它輕聲呢喃著,心中沒有一絲埋怨謝宇他們離自己而去的不滿心緒,而是異常平淡地接受了這個結局。
模糊間,嘯天看見了有一道身影正朝著自己走來。
“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拋棄我的。”
它使勁揚起一個笑,便因失血過多而脫了力,意識斷線癱倒下去。
見嘯天徹底沒了聲息,緩慢琢磨躊躇不前的鬣狗群們也大了膽子,奔走到它的跟前。
鬣狗群的老二用前爪子謹慎戳了戳閉著眼睛像個死狗的嘯天,一哆嗦。
“老大,它死了嗎?”
隨後急速後退了五十米,顫顫巍巍開口跟隊伍中的老大說話。
鬣狗老大冷冷瞥了一眼縮在後麵的膽小老二,翻了個白眼:
“廢話,都被利箭貫穿了,還沒死就是假狗了。”
鬣狗老二心虛地用前爪撓了撓頭,憨憨直笑:
“嗬嗬嗬……我這不是怕它臨終前躍起反咬一口我嗎,看起來還挺疼的……”
一擊爆栗狠狠落在鬣狗老二的頭上,激起了一道炸響耳畔的痛叫。
“嗷——”
鬣狗老二哪裏還敢說話,委屈得原地趴了下去,用兩隻前爪蓋在頭頂上,小聲嗚咽著。
它掀起眼皮,便看到了老大的右瓣屁股上那猙獰的咬痕。
咦!!
光是看著,鬣狗老二就覺得自己的屁股也在同步發疼,後聳著耳朵移開了目光。
這可能就是那該死的強大共情感吧。
其中一隻膽子稍微大一點的鬣狗用鼻子頂了頂嘯天的身體,然後興衝衝地抬起頭來,開心道:
“死了死了,這狗死透了,不會蹦起來咬我們的。”
鬣狗老大冷哼了一聲,冷著一張臉,對這些先前見死不救的鬣狗小弟們沒有一點好臉色。
擠開膽大的鬣狗小弟,鬣狗居高臨下俯視著嘯天的左瓣屁股上,眼底湧起了無盡的怨恨。
憑什麼它的屁股不留疤!
早晨回到種族時,族裏的犬醫說自己屁股上的疤痕再也沒有恢複的可能了。
這種落差感使它嫉妒得麵目全非,一口好牙咬得稀碎。
這群極度記仇的淘肛鬣狗們紛紛虎視眈眈盯著嘯天這坨肥肉,流下了期待渴望的口水。
尖牙已經備好,就等老大下令開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