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跟我鬥，你小子還早八百年呢。’
小鬼沾沾自喜，逐漸狂妄自大了起來。
“但我也不會呆傻到待在原地，等意識不清醒的梵梵來捅我的心窩子。”
話落的下一刻，狂妄的小鬼也怦然消散，沒了蹤跡。
嘯天由心抬頭，注視著幻梵凰的舉動，心尖在不停地抽動發疼。
它不是沒有設想過自己選擇這兩種帶來的後果。
光景都不好。
兩相矛盾，皆有利弊。
它為何要拘泥在這些裏麵，不另尋其他的出路呢？
“嘯天，明年的今夕，便是你的忌日，跟你的老相好一起下地獄吧！”
幻梵凰嘴巴中發出的聲音不再是她原本的音色，而是一種低沉中性的低吼聲。
‘噗呲……’
“鬣狗！你膽敢！”
嘯天失控地嘶吼出聲，連滾帶爬地奔跑回幻梵凰的身邊。
嘯天跑開後，幻梵凰並沒有繼續前行，而是站在原地手握成虛狀。
她反手將拳頭的虎口對著自己的心口處，然後猛然一插。
隻見大量血液噴湧而出，飄灑到周遭的地麵上。
給這暗薄的土地染上了一抹紅豔之色。
一股青煙循著微風飄離幻梵凰的身體，不出半刻便消散在空氣中。
幻梵凰無力倒下，被撲來的嘯天接了個正著。
“梵梵……梵梵……”
嘯天顫抖著音色，嘴唇比任何時間段都要白上許多，失去了原本的紅潤活力。
任是它先前被毒修浸害到昏迷腦梗死亡，嘴巴都沒有此刻半分蒼白。
幻梵凰極力抬起手，落在嘯天淚流滿麵的臉頰上，顫著手費力擦拭。
她的嘴唇哆嗦著，嘴角顫搐了許久都沒說出一點話來。
白皙的臉頰上更加蒼白，毫無血色。
嘯天也顧不得眼睛裏湧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
攬著幻梵凰的爪子想收緊，卻怕她疼而克製著。
幻梵凰的傷口正好在心髒處，貫穿著足以透過血肉模糊的洞口，看到另一邊地麵上的光景。
鮮血如注，染紅了地麵，亦染紅了嘯天的整個世界。
“不……梵梵不要怕，我這就帶你去找阿宇，他一定有辦法的！”
“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知不覺，它已經淚流滿麵，整隻犬都顯得脆弱至極。
嘯天低下身體想要將幻梵凰馱在背上，卻被一雙手緊攥著不得動彈。
“梵梵，我帶你去找阿宇，他一定能救你的。”
嘯天柔聲哄著她，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幻梵凰則拚命搖頭，嘴巴‘咿呀’了好一陣，都沒有發出一絲絲聲音。
她想跟嘯天說，鬣狗殘存的力量還在她的體內暗藏著，叫它千萬小心。
可鬣狗的力量一直桎梏著她，不讓她發出一點完整的話語。
幻梵凰的手並沒有因為柔聲安慰而放開，神色反而更加焦急地攥緊了嘯天。
幻梵凰如今隻是意識清醒了過來，身體的支配權搶奪不來。
事態嚴重不等人，嘯天拉開她的手掌，使自己的毛發脫離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