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琳到陸南燭所在小學的時候 ,還沒有放學。
陸琳站在門口,看著同樣在等孩子放學的家長,還是會覺得有些別扭。
她像是一個孩子偷偷扮演著母親的角色。
她沒有做母親的經驗,隻好笨拙地把自己小時候在乎的、想要的、缺失的通通給他。
說是在養孩子,更準確未說是重新養一個自己。
聽著學校的放學鈴聲,陸琳放放下思緒,抬頭看向衝出教室的孩子們,他們臉上洋溢著最直觀的情緒,讓人動容。
……
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還不見陸南燭,陸到有些擔心,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正當她想要進去了解情況時,就看到從教學樓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人。
陸琳看向出來的小孩子鬆了口氣,視線落在旁邊的男人身上,愣了一下,好熟悉的感覺。
可是……
陸琳看向那張儒雅帶著病態的臉,是陌生的。
“母親!”
小孩向門口的母親招手, 這時男人正好抬起頭向她的方向望來。陸琳對上那雙眼睛,心髒漏了半拍。
明明眼形,眼球都不一樣,但撲麵而來的熟悉讓她亂了心神。
她的掌心傳出的痛感讓她回神,看向已經到自己麵前的兩人,將自己的情緒壓了又壓。
“你好!是陸南燭的母親吧。我是新來的數學老師,出來時剛好碰到值完日的陸南燭,就一起出來了。”
陸琳看著麵前陌生的男人,就好像她剛剛的感受是自己幻想而成。
她壓下心底的感情。
“老師怎麼稱呼?”
“我姓白,單名一個楊。”
“堂梨花映白楊路,盡是死生離別處。”陸琳心裏這麼想的,也這麼說出來的。
她看向男人,見他有些隻是疑惑地看著她。
她在心裏自嘲,自己到底在期望什麼。
陸琳:“抱 歉, 冒犯了。”
白楊:“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陸琳著看著他的背影,那種熟悉感再次撲麵而來。
“先生!”陸琳出聲叫住了他。
對方轉頭,帶著詢問。
“先生,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問出這句話時,心都提了起來。
“哦,是嗎?”男人帶著笑意,但眼底盡是疏離。
陸琳:“抱歉。”
白楊:“沒事。”
陸琳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身影,遲遲回不過神。
男人轉過拐角,腳下踉蹌了幾下,及時扶著牆,才沒有讓自己十分狼狽。
他快速回到住處。
他關上房門,剛走幾步,身體傳來的疼痛讓他蜷縮在一起,不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就像是有幾百萬隻螞蟻在啃咬著他。
他爬向一個抽屜,費了很大的勁才拿出裏麵的東西。
因為身體的不適,東西被撒了一地,他一塊一塊撿起來,把它們合在一起,變成了一個注射器。
他將黃色的液體注入自己的身體,暫時抑製了體內橫行的惡魔。
他無力地靠著櫃子邊,臉色更加病態,一顆淚水從眼角滑落,砸在他千瘡百孔的心上。
被毒品控製生不如死他沒有落淚;親眼看著戰友死在他麵前他沒有落淚;她的幾番試探,他隻能裝作陌生,壓抑多年的情感激起了他許久沒有發作的毒癮。
毒癮混合著壓抑的情感讓他痛不欲生。
此時他靠著櫃子,想起剛才看到的她,在歲月的沉澱下,更多了幾分知性,她的一言一行牽動著他的心弦,即使自己蓋住原來的模樣,壓製自己情感,她還是認出他了。
就像是毒癮,有了第一次,就無法控製自己不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