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眠故技重施,找上了安德魯。伊莉雅見了,也跟在栗眠身後。
安德魯乍一見到這兩位深夜來客,不免吃了一驚。幸好維持住了冷靜,沒有發出引人注意的動靜。
簡短說清來意後,栗眠開始詢問安德魯一些問題,並解釋到了眼下境地,還請他務必不要有所隱瞞。
但這位獵魔人並不像伊莉雅那樣知曉許多隱秘的事情。他攤著手,表示已經把遇見銀色伯爵的經曆巨細無靡地講述過了。
“看來這裏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伊莉雅有些焦躁,“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裏不方便談話,我們先溜出去再說”
三人偷偷從客房的窗戶爬出,又攀著城堡外牆下降到了地麵。因為職業的關係,他們的身形都比一般人更加矯健。
外麵靜悄悄的,隻有一輪銀月無言地掛在頭頂。
經過一整天加半個夜晚的勞累,城堡中的大都沉沉睡去。
哪怕是被安排值夜班的仆人,也是勉強打起精神,注意不到栗眠三人發出的小動靜。
為了防止被從城堡的窗戶看到,他們一邊借助各種視覺死角,一邊輕巧地來到了城堡後院。
栗眠對身邊兩人道:“我想去之前關押著惡魔的地牢看一看。”
伊莉雅聽了,眼中露出排斥的神色。
“去那裏幹什麼。我們才擺脫了被西格麗特關在那裏的命運,怎麼現在又自己上趕著去了?”
安德魯也道:“是啊,我們不如趁著這個機會逃跑吧。”
伊莉雅提醒他:
“我們本來就背負了嫌疑,逃跑的話,一定會被當做是畏罪潛逃。更何況,銀色伯爵為了防止獵魔人中有惡魔的奸細傳遞消息,一開始就讓送我們來島的船返航了……”
栗眠補充了伊莉雅的未盡之語:“就算我們體力再好,也不可能遊著返回大陸啊。”
安德魯焦躁地撓了撓頭:“也是。”
顯而易見,身處這座遠離大陸的孤島、又被切斷了與外界來往途徑的他們,正如案板上的魚肉,隻能靜靜地等待著任人宰割的命運。
此時此刻,忽地,伊莉雅和安德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一時間,空氣壓抑得仿佛凝滯住了。
栗眠鼓勵道:“別灰心,我們至少可以找出銀色伯爵被害的真相,為自己洗清冤屈。”
安德魯攥緊拳頭:“沒錯,到那時候,西格麗特也再沒有理由像對待犯人一樣地對待我們了。”
末了,他又揮了揮手臂:“等我親手找出罪證,一定要好好製裁那個犯人。”
三人經過方才的互相剖白,又加上共同逃離監視的經曆,多了類似於戰友的情誼,都漸漸覺得彼此不像是真凶,並且心中對西格麗特的懷疑都升到了最高。
栗眠將話題引回到了地牢,想讓其餘兩人跟自己同去。畢竟三個人合作的力量總要大於個人的單打獨鬥。
栗眠對伊莉雅解釋道:“你不是對我說過,艾蘭德家成為夕金的皇家煉金術師後,為了讓瘋狂的夕金王恢複理智,因此在其他人身上進行了許多魔法實驗嗎?”
“沒錯,就是這樣。”伊莉雅點頭,“可這和我們要去地牢有什麼關係?”
栗眠循循善誘:“從‘第一頭惡魔誕生在這個島上’可以推斷出,那些煉金術師的魔法實驗場所很可能就在這裏,不是嗎?”
伊莉雅又點點頭。
旋即,她恍然大悟。
“啊,你是說,那個魔法的實驗場地很可能就在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