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坐。”潘柏拉開客廳的凳子，對江涘道。
江涘放下書包，從中翻出江母準備的布袋遞給他：“別拒絕，我媽讓我帶給你的。”
潘柏抿抿唇，接過了。江父早年間在村裏的中學教書的時候，潘柏雖然不是他的學生，但也受到過他的教導。“替我謝謝師母。”
“你先去做飯吧，不然飯要糊了，我自己看會書。”江涘拿出題冊準備刷題。
這個周末老師又發了幾張試卷下來，江涘歎了口氣，認命似地提起筆。但他還沒寫幾道題，隻聽得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響－－門口站著一個像娃娃般的女孩，她的皮膚透著病態的蒼白，長長的黑發垂在腰間，有種說不出的破碎感。
江涘怔愣間，那女孩先開口了。
“你是哥哥的朋友嗎？”
“是的，你好，我叫江涘。”
“江涘哥哥。”潘妍乖巧地走近，喊了江涘一聲。
江涘從書包裏抓出幾顆糖，遞給她，道：“下次吃藥的時候吃幾顆糖，不會那麼苦。”
“謝謝。”潘妍彎起眼睛，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
正巧潘柏做好飯走進門來，眼見他們已經認識過了，也不多言，端著菜上桌。
“要一起吃點嗎？”
“不了，我已經吃過了，吃太多等會會犯困。”江涘擺擺手，把題冊收拾好坐到一旁的小桌上去。
潘妍舉起手中的糖給潘柏看，一邊說：“哥哥你看，江涘哥哥給我的糖。”
潘柏朝江涘看了一眼，再次道謝：“謝謝你。”
“不用客氣。”江涘背對著他們繼續寫試卷。潘柏兩人也沒再說話，安靜地吃完了早餐，潘妍又回房間休息了。
“你把不會的知識點總結一下，一會我教你。”潘柏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對江涘道。
江涘拿出總結好不會的知識點，歎了口氣。
潘柏：“……”
“快去吧，我等你。”
等潘柏走進廚房，柚七也跑出來湊熱鬧：“哇，是誰，這麼用功總結了這麼多知識點，哇，原來都是不會的呀。”
江涘：“……”
“我舉報你。”
“我怎麼了？”
“你幹擾宿主正常做任務。”
“我沒有！小氣鬼，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柚七哼了一聲，幹脆閉麥。江涘又寫了兩道題，聽到後麵的腳步聲回頭一看，果然潘柏已經收拾好朝他走過來了。
“到這張大桌子上來吧。”潘柏把凳子拉開一點，對江涘道。
江涘也麻利地收拾好東西坐到大桌子邊上，給他看總結的知識點。
“……”潘柏看著這密密麻麻的一頁紙，沉默了一瞬。
“你之前有聽過課嗎？”
江涘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比較笨。”
“那就先從方程開始吧。”潘柏從一堆試卷中翻出北京的數學高考卷，指著根號x-1\u003d3-x對他說道。
“像這種題隻需要將兩邊的方程平方，x-1\u003d9-6x+x的平方，再往下解。”潘柏在紙上寫下過程，繼續說：“最後得出x\u003d2，x\u003d5。檢驗後x\u003d5不滿足原方程，所以這個方程的解為x\u003d2。”潘柏在江涘眼前晃了晃草稿紙，問他：“聽懂了嗎？”
“嗯……嗯。”江涘有點雲裏霧裏，但還是拿過題，道：“我自己來解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