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江涘穿過來第一次進書房，整個房間彌漫著書頁的味道，家具陳舊卻並不雜亂。正對門的書桌上放著兩本黑皮精裝的書，江涘走近一看，隻見書麵用印刷著燙金的“Oppenheimer”。
江涘有些吃驚，江父要送給潘柏的禮物，居然是原文版的奧本海默。這本書他看過譯本，也知道現實裏的諾爾正在籌備拍這部電影，這本書給他最大的感受就是身為一個科學家的悲哀。
江涘拿著書走了出去，客廳的潘柏見他出來，看了江父一眼。
“這本書你拿著，我想你會感興趣。”江父如是說道。
江涘也這麼認為，如果不是《三體》還沒有問世，他高低得給潘柏整一套。
潘柏接過黑色封皮的書，鄭重地道謝：“謝謝老師。”
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過年期間江涘都在家裏躺屍，偶爾去找找潘柏，稍不留神就到了開學的日子。
初七那天不用那麼早到學校，江涘還沒起床，就聽見客廳傳來潘柏的聲音：“老師，打攪您了，我來送送江涘。”
“哎，他還沒起呢。”
江涘：“……”
“我馬上起！”江涘扯著嗓子朝外麵喊了一聲，動作迅速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間。
“你怎麼來這麼早？”
“我不知道你幾點去學校，所以早點來了。昨天家裏有事沒能來找你，這是我總結的一些資料，你拿著去學校看看。”潘柏說著，遞給江涘一本筆記本，大概和潘柏之前那本筆記本厚度差不多。
江涘有些吃驚：“這麼多！”
“嗯，你用的上。”
“謝謝你了。”
“沒事。那我先走了，我得回去照顧妍妍。”
“你要不帶點吃的回去吧？我媽今天蒸了幾個包子。”
潘柏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好。”
江涘和江母打過招呼，從鍋上拿了三個包子給潘柏，潘柏連忙推脫：“不用這麼多。”他看見了，鍋上總共就蒸了五個包子。
“你拿去吧，我上學沒這麼早，這不是還有飯嗎。”
潘柏拗不過他，收下包子和他道謝。
“你跟我客氣什麼。”江涘嘿了一聲，拍拍潘柏的肩：“去吧，拜拜。”
早上的小插曲過去，江父依舊開著小三輪送他去學校。
江涘在宿舍放好東西回到教室，隻來了零零星星幾個人，看來大家都舍不得美好的假期。
但王磊來的特別早，江涘走過去和他打招呼：“王磊，新年快樂。”
王磊沒抬頭，過了很久才蹦出一句：“新年快樂。”
江涘摸摸下巴，看來上次的事情對他打擊不小，他也不問，隻是在王磊前麵的桌子坐下。
王磊遭不住他這麼盯著，率先開口：“你想問什麼？”
“我不想問什麼啊，我就來看看你。”
“……”王磊有些無語，他還是和江涘道歉：“對不起，上次誤會你們了。”
“這句話你應該和潘柏說。”江涘撐著腦袋看向他：“所以，到底是不是我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