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氣溫漸漸回暖。陽光微醺的午後，江涘再次在宿舍樓後麵的樹林裏見到陳聲。
見江涘出現，陳聲並不說話，但江涘徑直走來，他的目光不得不投向江涘。
“陳聲。”
“嗯。”陳聲點點頭，算是應了。他並不想與江涘有太多交集，如此便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手裏的書。
“你不想和我說些什麼嗎？比如，道個謝？”
“上次的事謝謝你。”
“沒了？”
聞言，陳聲放下書，認真地看向他：“其他的事，想必你已經知道了。你幫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幫，你做好你自己就夠了。”
這個回答，在江涘的意料之中。他點點頭，朝陳聲擺手：“知道了，再見。”
這種事情確實棘手，江涘也確實無能為力。他歎口氣，慢慢地走回教室，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堵的難受……
“你又不是正義的化身，管那麼多做什麼。”江涘在心裏對自己道，他深吸一口氣，翻開題冊，沉下心來刷題。
最近幾張試卷做的都沒之前好，江涘有些煩躁，一想到下周又有模擬考，他心底冒出一絲恐慌。江涘放空大腦，逼自己靜下心來刷題。
時間在指尖流逝，又到了一周一回家的日子了。江涘調整好狀態，收拾好東西跟著江父回了家。
第二天他破天荒地沒有去潘柏家，而是自己躲在房間裏複習。江父江母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
江涘打開窗戶，窗外鳥語花香，他歎口氣，轉頭打算繼續練題，餘光瞥見窗邊落下一道陰影，目光往上，嘴角帶笑的少年踏著春光而來。
“你今天怎麼不來找我？”潘柏手撐著窗欞，看著他。
“……”江涘不想說，他最近狀態不好，他不想讓潘柏知道。
“想不想出去走走？村口那條小溪那邊風景挺不錯的。”
“好。”江涘合上題冊，翻窗站到潘柏旁邊：“出發吧。”
他們沿著小路走，湛藍的天，沒有工廠汙染，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花香，入目皆是一片新綠，百花齊放，姹紫嫣紅，美不勝收。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打擾誰，好像這春天，要用心來感受。
潘柏尋了溪邊一處草坪，示意他坐下：“怎麼樣？”
“嗯，很美。”
“考考你，此情此景，用詩句如何形容？”
“……”江涘沉默下去，他現在一想到和學習有關的事就有些難受。
“唉。”潘柏歎口氣，挪了挪位置，離他近了些，隻是看著他，並不說話。
“怎麼了？”
“沒怎麼，看看你。”
“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你比花好看。”
“……”
潘柏又歎了口氣，江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潘柏想幹什麼。
“有沒有感覺好點？”
“啊？”
“你不是不高興嗎，我帶你出來散散心，你也不跟我說為什麼。唉，總歸是感情淡了，我都沒資格幫你排憂解難咯。”
“……”江涘有些無言以對。
“你真的想聽嗎？”
“嗯。你說吧，我聽聽什麼事把你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