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條大黃魚。
楊大魯原本想讓蔡小芬拿一條做菜。
吃晚飯時，忘記說了。
他站在浴室裏，說道：“小芬姐，可以留一條吃的。”
每條值一萬多塊。
蔡小芬不舍得吃，說道：“沒那個命。”
這正如織絲綢的人，穿不起絲綢，是同一個道理。
一萬多塊夠蔡小芬幾個月的夥食費。
楊大魯說道：“下次我抓回來，不要賣了。”
蔡小芬含笑道：“黃魚雖補，但賣了拿錢更好。”
一塊肉就值幾百塊。
跟補身子相較，她更喜歡得到錢。
楊大魯剛要說話，就聽屋後樹林裏傳來一些響動。
蔡小芬也聽見了。
二人豎著耳朵聆聽。
楊大魯輕聲道：“小芬姐，我到後麵去看看。”
蔡小芬叮囑道：“你要小心。”
點了點頭，楊大魯就躡手躡腳的走到大門口。
開了門，出去。
掩上門。
月色如水，灑了一地。
順著牆根，走到牆角處。
站在暗影中，凝神透視。
樹林裏沒有人影。
楊大魯就往海邊走去，要抓一條大黃魚做菜。
蔡小芬舍不得吃大黃魚。
等抓到大黃魚，先不要讓她看見。
拿到村長家裏，把魚殺了。
分成幾截，再拿回給蔡小芬。
魚已宰殺好，蔡小芬不得不吃。
楊大魯也想報答一下村長。
往日，村長偶爾會買包子給他吃。
現在有能力報答。
抓一尾大黃魚，分一截給她。
海風拂麵，鹹鹹的。
星空下，大海如墨。
當波浪拍岸時，才知海水並不平靜。
楊大魯走到沙灘，赤腳走入海水裏，在心裏默念道：“來一條大黃魚。”
龍珠震蕩出一圈光暈，在海裏電射出去。
過得小半個鍾頭。
一尾大黃魚遊了過來。
重量達到十多斤。
楊大魯以手指扣住大黃魚的魚鰓，提了起來。
上岸，穿了鞋。
往村長家走去。
彼時才是晚上九點多，還早。
自從家裏出了大變故後，村長平時夜晚極少出去。
隻窩在屋裏。
沒人知道她在幹些什麼。
她變得孤獨，不喜歡跟朋友出去玩。
楊大魯走小路來到村長的院子門口，見二樓的窗戶有燈光透出來。
可知村長還沒睡。
就隔著鐵門，喊道：“村長。”
二樓的推拉窗打開。
陳可馨伸頭出來，往院子門口瞅了一眼，問道：“大魯？”
楊大魯笑道：“是我。”
於是陳可馨下樓，走出院子。
打開門，她問道：“大魯，找我什麼事？”
楊大魯抬起手，說道：“我拿了大黃魚來，分一些給你。”
大黃魚是貴貨。
縱使陳可馨家道還沒衰落前，也極少能吃到大黃魚。
她雙眸亮了，含笑道：“進來。”
楊大魯提著魚走進院子。
關好鐵門，陳可馨請楊大魯進屋。
二人一前一後走進一樓。
陳可馨問道：“小芬讓你來的。”
訕訕一笑，楊大魯說道：“不是。”
就將怎麼出門的原因說了一遍。
陳可馨驚訝道：“這條大黃魚是你剛剛抓到的？不是從家裏拿來的？”
楊大魯點頭道：“對。小芬姐剛剛賣了那兩條。”
單憑楊大魯說的，陳可馨還不太相信。
傻子的話，怎麼能隨便信？
楊大魯把大黃魚交給陳可馨，說道：“村長，你會不會殺魚？”
在漁村長大的，上至老人，下至小孩。
無人不會殺魚。
陳可馨清純的淺笑道：“這個還用問。”
楊大魯笑道：“那請你殺魚。魚頭，魚尾，你留著。魚肉分成三截。”
單是魚頭、魚尾都很值錢。
可以吃到野生的大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