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浴盆裏的水溫降了不少。
蔡小芬用勺子舀出一部分，裝在水桶裏。
用來洗衣服。
重新放些熱水進大浴盆裏。
不夠暖的水，她不洗。
楊大魯說道：“小芬姐，我不用洗熱水，冷水都可以的。”
蔡小芬翻了翻白眼，嬌嗔道：“我要洗熱水。快來洗頭。”
話音未了。
屋外就有摩托車聲傳來，很快來到屋門口。
停了下來。
有人下車，走到大門前。
篤篤的敲門。
同時響起一把熟悉的話音：“小芬在家嗎？”
屋裏有燈光從窗戶透出去。
明知故問。
蔡小芬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很厭煩的應了一聲：“在。”
就踩著碎步，去開門。
楊大魯也跟著走到大門口。
大門打開。
謝貴才嘴角叼著香煙。
見了楊大魯，連忙遞煙。
還幫忙點燃。
收好打火機，才說道：“大魯，抓到多少條大黃魚？”
蔡小芬沒好氣道：“一條都沒有抓到。”
謝貴才嗬嗬而笑，在等楊大魯回答。
確實還沒有抓到大黃魚。
楊大魯問道：“黃鰭金槍魚，你收不收？”
很多海鮮批發市場都批發黃鰭金槍魚。
不值錢。
謝貴才點頭道：“收。你有？”
楊大魯說道：“明日去抓。多少錢一斤？”
雖說見識過楊大魯徒手抓大黃魚。
聽他的語氣，抓黃鰭金槍魚，跟吃飯一樣簡單。
還是難以接受。
謝貴才嗬嗬笑道：“大魯，你除了會抓大黃魚，還會抓黃鰭金槍魚？”
楊大魯微微點頭道：“試試。”
忽然意識到楊大魯是傻子。
謝貴才當他是傻人說傻話，敷衍道：“幾十塊一斤。還是抓大黃魚吧。”
楊大魯說道：“帶錢來了嗎？”
來這兒，隻是為了先交談。
謝貴才說道：“你有貨，我可以立刻轉錢給你。貨在哪裏？”
還道已抓到大黃魚，收在屋裏。
蔡小芬不耐煩道：“他還沒有抓到大黃魚。八條十萬塊。”
有她在場，謝貴才占不了便宜。
楊大魯說道：“九條吧。”
謝貴才說道：“走，我請你吃夜宵。邊吃邊談。”
隻想支開蔡小芬。
單獨騙傻子，才方便。
蔡小芬搶先道：“他還沒洗澡。八條十萬塊。”
語氣很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謝貴才苦著臉，擠出笑意，說道：“小芬，大家熟人合作。總要讓我賺點跑腿費吧？”
八條十萬塊。
其實他還有賺頭，隻是不多。
楊大魯爽快道：“九條十萬塊。”
蔡小芬幽幽白了楊大魯一眼，嬌嗔道：“不行。八條十萬塊。”
謝貴才知道若能跟楊大魯單獨談，就賺大發了。
隻是沒機會。
他佯裝失望，說道：“八條十萬塊，買不起。”
轉身要上摩托。
蔡小芬也不挽留，走進屋裏，催促道：“大魯，進來。”
當楊大魯要走進大門口時，謝貴才連忙喚住：“等一下。”
蔡小芬早就看透謝貴才的套路。
謝貴才說道：“九條十萬塊，每條十斤以上。”
十條十萬塊。
楊大魯同意。
但，蔡小芬反對。
謝貴才隻好求其次，九條十萬塊，也還能至少賺一萬幾千塊。
蔡小芬冷笑道：“我不是說了八條十萬塊嗎？”
楊大魯說道：“小芬姐，算了，九條十萬塊。現在付錢。”
魚還不見，就要錢。
謝貴才為難道：“大魯，你現在抓魚給我，我立刻轉帳給你。”
十萬塊也是一筆錢。
給了傻子，萬一沒有魚。
不知如何才能要回錢。
楊大魯說道：“小芬姐，我先去抓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