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衣襟再撥開大一些,方便上藥,但是眼前一幕,使她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隻見這清瘦之軀上,到處都是傷痕,有刀痕、有鞭痕、有燙傷、有凍瘡。雖然皮開肉綻,但是都已經結痂,形成醜陋的疤痕。
顯然是很久以前的舊傷,淩綺姚不禁倒吸一口涼氣,“你都經曆了什麼。”
羽落歡強忍疼痛,顫抖的手想要將衣服遮掩。
他白淨的軀殼,與這些醜陋的疤痕形成鮮明對比。他像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身軀卻承受了奴隸般的虐待折磨,這本是雲泥之別的待遇,在一個人身上體現出來極不相稱。
淩綺姚見他緘口不語,自知沒必要追問,便幫他用衣服遮了遮。畢竟這些都是舊傷結痂了,也無需處理,隻是此時新的傷口需要上藥。
可是傷口有些深,單純止血藥恐怕不行。淩綺姚從意念空間取出了手術用針線,幫他縫了十幾針。
再敷上她專利發明的止血藥粉,用紗布給他纏上幾圈。
淩綺姚雙臂環繞著給他纏紗布,卻意外的發現羽落歡臉紅了。他那低頭害羞的模樣,讓淩綺姚又忍不住打趣他,“好了‘病美人’,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在我們醫生眼裏,患者不分男女,你大可不必害羞。”
“勞煩姑娘了。”羽落歡語氣很輕,泛紅的臉頰還是能看出其中窘迫。
“好了,大功告成,憑我給你包紮的技術,隻這一次就保你很快愈合。”淩綺姚起身拍拍手,“雖然不知你以前經曆什麼,但是人總要往前看,活好當下。”
淩綺姚伸手想要扶他起來,奈何羽落歡羞怯道:“男女授受不親,恐冒犯了姑娘。”
“好吧,那你小心點起來,小心扯到了傷口。”她隻好收回手,想到此時是在古代,男女之間似乎確實是這樣需要避諱的。
羽落歡單薄的身形,依然能看出輕微顫栗,那搖搖欲墜的身體,仿佛風一吹就要到了。
他似乎很是吃力,兩臂支撐著身子,慢慢起身。
突然重心不穩,似乎要摔倒過去。淩綺姚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
兩人卻都沒有穩住陣腳,淩綺姚就這麼被拖拽著,壓著羽落歡摔倒在地。
淩綺姚心想糟糕了,這樣一摔,還不把這個柔弱美男壓死。
她想著趕緊起身,卻發現羽落歡兩隻手緊緊抱住了自己。
轉眼望去,正對上羽落歡深情的眼神,令她感覺有些突兀,這種感覺好像在看一個相識已久的愛人。
但是淩綺姚跟他交情不深,他那眼神才令她有些詫異了。
這曖昧的氣氛,著實令她有些不自在,想動又動不了,仿佛凝固了時間。
而淩綺姚又感受到了小波在隱匿空間中“歡呼雀躍”般的顫動,心裏不由得在想,這家夥到底怎麼了?上次這麼興奮,好像是初見羽落歡的時候。
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麵,淩綺姚隻得假裝咳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