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綺姚不禁閉上了雙眼,心中歎息,這下恐怕真的要死透了。
心裏突然放鬆下來,就好像告訴自己在做夢,而這個夢馬上就要醒來一般。
她在意念尚存之餘,召回了小波,讓他回到隱匿空間歇息療傷,以防受到歹人的迫害。
安靜,沉寂,仿佛凝固了時間。
忽而身下一軟,淩綺姚感覺自己被什麼給接住了,打斷了她的思路。
一股淡淡的清香,從未聞過。
她緩緩睜眼,一襲黃色衣角蓋住了她的眼睛,風吹過,她才看到那棱角分明的下頜線,以及清俊的側臉。
是花禦江,淩綺姚心中顯然有些詫異。
此時她正倒在他的懷中,碩大的袖袍覆在了她的身上。緩緩落地,半躺著偎依在他胸膛上。
隻因實在虛弱,沒有力氣起身,淩綺姚輕咳著,也不忘疑惑,這家夥素來不喜與人接近,竟然在此刻出來救了自己性命。
而她在這個硬實的胸膛上,也著實體驗到了一份莫名的安全感。
“國主花禦江!”女官驚掉了下巴。
這一晚上發生的詭異事情,她們三人好像快要神經錯亂了。這一幕幕不可思議的事,竟然都出在了這個令人不屑、朽木枯株的廢物身上。
就算講出去,恐怕都沒人相信。
“不好,快跑!”
一位女官感受到了危機,連忙喚著同伴逃跑,畢竟每個國主都是元素靈法的頂尖者,就算一百個她們這樣的靈法者,也難以抗衡。
這三人神色慌亂,踉蹌著欲要逃走。
誰料花禦江身形未動,隻是袍袖一揮。天地間的皎潔月光瞬間暗淡下去,飛沙走石,地震山搖。
淩綺姚也不禁唏噓:“這土元素靈法好生厲害。”
霎時間,天昏地暗,猶如沙塵暴一般。地上碎石席卷,空中揚沙漫天。整個後山在搖晃,林中樹木仿佛要拔地而起。
那三名女官隻在一瞬間,便驟然倒地,口鼻流血,死狀慘烈,她們煞白的臉上還掛著不可思議。
花禦江橫空抱起了淩綺姚,淡淡的說了句,“帶上你的琴,跟我走吧。”
淩綺姚雖然全身疼痛,沒有力氣做聲,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好耶,終於有人救我逃出魔掌了。
“花!禦!江!”還沒走兩步,身後傳來熟悉的凶狠狠的聲音,“本王感受到後山有異動,前來探查,竟然是你在撒野!”
花禦江停下了腳步,卻並未轉身,“我隻是在救人。”
祭霆冷眼瞅了瞅已經死掉的三個女官,哼了一聲,“救人就救人,那你要把人帶到哪去。”
“自然是戎州了。”花禦江依然沒有轉身,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懶得與他口舌之爭,抱著淩綺姚繼續前行。
祭霆帶著怒氣攔截在他身前,“她是我的人。”
“嗬。”花禦江的笑聲裏有些許譏諷,“你的人?若不是我相救,她已經死了。我救了她,自然相當於是我的人了。”
祭霆的眼神突然變得異樣了,用微妙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花禦江,“這可不像你的作風,你素來不願與人交際,為何對這個宮女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