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到胸悶,不禁咳嗽兩聲。一陣寒意貫穿全身,打了個冷顫。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滾燙炙熱,心想:糟糕,一定是手術恢複期的環境陰冷潮濕,最後引起了發燒。
她雙臂抱懷,感覺寒冷侵肌,凍的瑟瑟發抖。
花禦江見她神情有異,連忙上前詢問:“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就是發燒了。”淩綺姚一邊說著,一邊顫抖著,“不過我有退燒藥,不用擔心。”
說著,她從意念空間取出了一粒布洛芬,連忙服下,心想還好帶了些常用的預備藥。
隻是藥效沒有那麼快,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能退燒。
她縮縮肩膀,雙臂抱懷蜷縮在那裏,隻覺得寒冷不斷的侵蝕著她的身體。
花禦江褪下外袍,將它裹在了淩綺姚的身上。
這一絲突如其來的溫暖,以及那熟悉的淡淡香味,讓淩綺姚不由得抬起了頭,正對上花禦江柔似星語的眸子。
清俊的容顏,像是一個散發著光環的神明,雖近在咫尺,卻遙遠的像在夢中。
花禦江將她擁入懷中,緊緊的抱緊她,似乎想要給她多一些溫暖。
淩綺姚低頭看了看此時正被碩大衣袍纏身的自己,又看看花禦江衣衫單薄的身體,想要起身,隻是現在正被緊緊抱住,也動彈不得,便解釋道:“我沒事的,我已經吃了退燒藥,我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花禦江沒有鬆手的意思,隻是一隻手將她的頭往自己肩上貼了貼,道:“沒關係,你睡吧,我守著你。”
淩綺姚此時發燒,隻感覺燒的渾身無力,頭暈目眩,困意十足。溫暖有力的懷抱,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氣,舒適的安全感,令她逐漸放鬆下來,不知不覺中,她的腦袋就無力的倚靠在了花禦江的肩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空寂的山洞裏,鴉雀無聲,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黑暗與安靜,本應壓抑的環境,此時在花禦江看來,卻滿是安心與舒適,也或許,他本就適應了這份寂靜。
仙魔琴在黑暗中依然散發著它的光彩,也曾經是他唯一的夥伴,唯一在陰暗中帶來曙光的陪伴。
晦暗的氣氛下,總令人思緒萬千。
花禦江不禁又想起了當年那個腥風血雨的夜晚,自己手持仙魔琴,站在血泊中,雙目血紅,麵目猙獰,殺光了所有的欺淩自己的“家人”。
尤記得,他所在的世家是個名門望族,而他也是個才藝卓絕、世人欽仰的世家公子。
隻可惜,他隻是庶出。
嫡出的哥哥被他強壓一頭,嫉妒下心生恨意,關係一直不好。奈何嫡母不受寵,便也不能將花禦江如何,隻能忍氣吞聲。
花禦江的母親原是一個奴婢,因深受老爺的喜愛,收為妾室。
可出身名門的大夫人,又怎麼能忍受老爺對她的偏愛,就連自己生的兒子,都不如這個妾室的受寵。
況且也樣樣不如庶出之子,琴棋書畫、靈力功法、相貌才華,自己的兒子哪一樣都比不過一個奴婢所出,世人都笑她丟盡了名門的臉。
終於有一天,她忍受不了,設計毒死了這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