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反轉如翻掌,世事顛騰比紙輕。
王雅楠接到了延安電報,囑咐她關注縣城裏的動靜,對於之前她因沒有看住張國燾而自請處分的申請沒有批準。
保安團如此大動靜的軍事行動,王雅楠第一時間給延安發了電報。
立德飯店。
在小笠原義康的房間裏,袁逸舒正在給大家訴說了解的情況。
“我派了人四處打聽,現在可以肯定,保安團的異動是因為中共代表張國燾跟隨蔣鼎文去了西安,有人判斷這個張國燾有可能倒戈投靠國民政府。”
在座的近藤新兵衛、岡田上齋、中村一郎以及山本丈雄和吉田雅刀都不了解張國燾,袁逸舒很耐心的給他們解釋。
“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小事,事實上如果張國燾叛逃,中共方麵肯定會大動幹戈,因為張國燾在中共的黨內地位非常高。
他是中共早期創始人之一,後來他領導的紅四方麵軍逼迫中共的中央機關聽從他的指揮,並一意孤行的另立中央分裂了紅軍,在中共內部,他屬於極度危險的分裂分子。”
“中共為什麼不殺了他?”
岡田上齋十分不解,若是在日本軍隊中,這樣的人早就被亂刀砍死了。
“諸君,我說過他在中共黨內地位很高,而且他是從蘇聯回來的,中共方麵顧忌很多。現在我們不去談他以前的事,我們來看看他的臨時叛逃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袁逸舒指著桌子上鋪開的地圖,手指從中部縣城一直劃向西安。
“蔣鼎文的車隊從黃帝陵匆匆離開後,一路上都有地方民團負責戒嚴和保護,聽說行營的部隊是連夜出動,沿著三原縣、耀縣,一路接應到了銅川。其一說明蔣鼎文早有布置,其二由此可以看出張國燾對於國民黨的重要性。”
袁逸舒的手指又從中部縣城劃向邊界線:
“我的人出城打聽了很遠,保安團的去向是這裏。卡車出城不久分成三個方向,一處奔店頭,一處奔雙龍鎮,一處奔洛川方向。
我的判斷是蔣鼎文害怕中共伺機報複,吞並我們這一半的中部縣區域,所以派保安團前出防範中共的異動。而保安團不僅乘坐了卡車,提高了機動性,還征用了郵政局的郵政馱馬攜帶了至少三天的口糧。
所以我的結論是至少兩天之內保安團不會回來。”
小笠原義康皺皺眉問道:
“城內留了多少兵力?”
“隻留下一個連看守城門。”
“指揮官是誰?”
“保安團團長楊文財並沒有離開,他帶著一個警衛班留在了縣城團部。”
“呦西。天佑我大日本帝國。”
近藤新兵衛咧開嘴笑了,他看向小笠原義康:
“閣下,我們本就計劃後天或大後天清晨六點,趁著清明節結束人少時實施計劃,利用兩天的時間清理掉縣城裏所有威脅,現在我們完全可以明日一早就實施計劃,防止保安團提前回來。
剩下一個連的支那士兵,不足以威脅我們的護衛隊。”
中村一郎興奮的舔舔嘴唇:
“閣下,我的四十名隊員完全可以獨立吃掉這支支那部隊,為祭拜行動掃清障礙。”
說完得意的用眼睛瞥了一眼身旁的岡田上齋。
奇怪的是這次岡田上齋沒有和他爭嘴,而是擰著眉頭一言不發。
近藤新兵衛卻給中村一郎潑了一桶冷水:
“八嘎,我們的任務是順利完成祭拜計劃,護衛親王殿下安全撤離,所以祭拜能悄悄的進行就悄悄的進行,而你是想把縣城攪得滿天風雨,讓支那人知道我們進城了嗎?”
中村一郎就臉漲得通紅,低頭不說話了。
誰知岡田上齋卻說道:
“諸君,我們之前的計劃必須因此刻的形勢變化而做大膽的調整。”
他環顧眾人,眼裏迸射出壓抑不住的興奮和狂熱。
“我們計劃是清晨六點趁著人少時開始祭拜,由我們清除黃帝廟裏的所有人。祭拜被壓縮到了五分鍾,親王殿下宣讀祭文,上香祭拜,攝影師和各國記者攝下這個曆史時刻,然後乘坐德國人的車輛先行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