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辰。
李忠義就將騾子庖丁解牛般分解利落。
李仁勇滿眼期待:“也不知騾肉好不好吃?”
顧秀衝他笑了笑:“小舅舅,你也忒心急啦,等明日不就知道啦,不過,秀秀覺得應該好吃。”
她說著話,呲溜了一下口水。
李仁勇見到後,哈哈大笑。
他大手一攬,將自家外甥女抱在懷中:“秀秀,你現在怎麼這麼乖,小舅可喜歡你了。”
李桃花瞪了他一眼:“安安也乖,你喜不喜歡?”
李·端水大師·仁勇,笑嘻嘻道:“喜歡,都喜歡。”
家裏一下多出這麼多物資,所有人都眉開眼笑,之前的鬱悶之氣一掃而光。
等將所有事情忙完,李大海拉著顧瑾進了屋。
“瑾兒,袁老板今天過來了。”
“我見他慈眉目善,不像壞人,便將寒潮來臨的事,提了一嘴。”
“他倒是聽勸,準備留在亳縣。”
“隻是,他還是想聘請我們作為護衛,讓我們一家住到袁府去。”
“瑾兒,你怎麼看?”
顧瑾低頭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們現在不缺錢,也不缺糧,不用接這種刀口舔血的活計,如果他明日再來,外公回絕就好。”
異鬼如果真的流竄到亳州,生活在亳州的富戶,那可真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袁天冬如果聰明,就應該舍棄袁府大宅,躲到窮人堆裏,魚目混珠躲避異鬼之後,再做打算。
巧了。
袁天冬也是這般想的。
他坐著馬車回府後,便立刻要家人打包行李,搬到月提巷。
月提巷巷尾有一套房子,是袁家的祖宅。
他爺爺沒有發家時,住的就是那套房子。
袁府眾人聽說要搬回祖宅,都覺得莫名其妙。
袁天冬將自己的顧慮一一說出後,其他幾房才不情不願收拾行李。
袁天葵卻是直接拒絕了。
隻說祖宅太小,住不了這麼多人。
袁天葵是他庶弟,是個大情種,婚後與王氏感情如膠似漆。
可惜,王氏福薄,生產時一屍兩命,早早去世。
這麼些年,他沒有續弦,也沒有納妾,獨自一人生活。
旁的兄弟想過繼孩子給他,他也不要。
此時留下,隻怕是死意已決。
這麼多年了,袁天冬勸也勸了,罵也罵了,但他依舊固執己見,此刻緊要關頭,也沒得精力再多言。
便隻留下些物資和仆人伺候,帶著家眷,駕車離開。
他這人聽勸。
搬到祖宅後,便前往李家,花了十兩銀錢,買得盤炕的手法。
袁家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亳縣,人脈關係編織的像一張大網。
再加上他又有錢,不過一天工夫,就將幾張炕全部盤好。
另外又從旁人手中,買來兩千斤柴火。
他們這種大家庭,每天需要的柴火數量可觀,兩千斤柴火隻怕還不夠用。
在兩家人家人忙忙碌碌囤積物資時,時間很快來到小寒。
凜冬已至!
這半個月,每天都在持續降溫。
這兩日,早上起來廚房的水缸都結了厚厚一層寒冰。
想要用水,都用不了。
因為冰層太厚,敲擊太重,大缸也會被敲碎。
特別是晚上,凜風呼嘯而過,吹得院子裏的幾棵果樹枝搖葉晃。
如果沒有盤炕,隻怕都會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