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人聽到哨聲,急忙起身。
李大海最著急。
他一骨碌從炕上爬起,穿上鞋朝外跑去。
李仁勇速度的也不遑多讓。
在哨聲剛起時,他就奔到門口。
哨聲,是顧瑾製定的暗號。
一旦負責警戒的人發出長哨,就代表有人在周圍窺視。
如果是有人攻擊,那就是短促的哨聲。
李忠義趴在院門口,透過大門的縫隙,朝外看。
見弟弟過來,忙讓出位置。
顧瑾也趕過來了。
李忠義小聲說道:“瑾兒,前兩天過來的那個乞丐,又在我們院子外鬼鬼祟祟查探,不知道是不是想搶糧,還是探路後想搶房子?”
顧瑾嗯了聲:“知道,兩日前,我也見著了。”
“這幫乞丐估計有這個想法,但是遲遲沒有行動,應該還在猶豫不決。”
實際上,顧瑾有些疑惑。
寒潮來襲,有房有屋的平民百姓都凍死不少,那居無定所的小乞丐居然還活著,就有點匪夷所思!
更驚異的是,他在打探情況的時候,顧瑾也躲在暗處觀察。
那乞丐雖然衣衫破舊,但很厚實。
腳上穿的鞋子還是雙皮靴。
這些裝備如果不是他搶來的,那說明他在淪為乞丐前,家境應該不錯。
可能為了遮掩容貌,亦或者是為了禦寒,那人將滿頭黑發披散開來,半張臉都藏在其中。
“人走了沒?”顧瑾小聲問。
李忠義:“走了,他很小心,就在門口晃了一會,聽到我發出哨聲,可能嚇著了,馬上就跑了。”
顧瑾:“還是前兩日那一個乞丐嗎?”
李忠義:“看著像,應該就是他。”
顧瑾:“行,大舅,你再看會,等時辰到了,讓小舅來接班。”
她說著話,從懷裏拿出一小瓶酒。
這酒用開水溫熱,藏到懷中,不定時喝兩口,可以禦寒。
現在天氣估計有零下十幾度,在外警戒的人,最多隻能堅持半個時辰,但時不時喝點高度酒,可以堅持兩個時辰。
李忠義接過小瓷瓶,迫不及待喝了一小口。
顧瑾反殺得來的幾壇酒,都是烈酒。
應該是亳縣商人從西北進來的燒刀子。
此酒度數極高,味道非常濃烈,一口下去,心中似火燒。
李忠義頓時覺得體內寒意層層消退,暖和不少。
他小心翼翼將小瓷瓶放入懷中,笑道:“那賊人倒是會享受,備下那麼多酒肉,倒是便宜了我們!”
“對了,瑾兒,如果那乞丐再來,我要不要抓了他,還是繼續放他走?”
顧瑾:“繼續放他走,靜觀其變。”
李忠義:“行,那就繼續釣魚。”
這兩年,他跟在自家外甥女身旁,學到不少知識。
在顧瑾第一次放走那個打探的乞丐後,李忠義就隱約感覺她或許想釣大魚。
聽得說繼續靜觀其變,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
李仁勇在一旁聽的一頭霧水,等被顧瑾推回房屋後,才瞬間反應過來。
他竊喜道:“瑾兒,你想收那乞丐為手下?”
“靠譜嗎?”
“萬一他是個大惡之徒,控製不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