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順著方向看過去,是一條小溝壑。

“走,過去看看。”

兩人健步朝前,很快來到了小溝壑。

顧瑾蹲下身子,就發現有一小灘血跡隱藏在草叢中。

血跡的顏色鮮豔,流血的時間應該過去不久。

她伸手沾取了一點血跡,撚了撚:“還好,不是人類的血液。”

“師父,你又沒有嚐味道,怎麼知道這不是人的血液?”宋清琅很好奇。

人和動物的血,味道確實不同。

大型動物和小型動物的血味道也不一樣。

顧瑾曾在電視中看到有人伸手嚐嚐血液的鹹淡,便能得知流血的是人還是動物,她表示,有點匪夷所思。

人的血液,含鹽量在135-145mmol/L。

也就是四克鹽兌半升水。

隻這一點點鹹味,怎麼可能通過嚐鹹淡區分動物與人類的血液,有點太兒戲。

她看向宋清琅,也好奇問:“怎麼,你可以通過嚐血液吃出是不是人血?難道,你吃過人血?”

宋清琅嚇得急忙擺手:“沒有,不是,我不會,是那個騙子風水術士曾經用過這招,我便記著了。”

言過於耳,記於心。

顧瑾還真對那個江湖術士有了一絲興趣。

她將手上的血跡送到徒弟眼下:“仔細看看,有什麼?”

宋清琅立刻發現了端倪:“師父,有毛。”

他想伸手將粘在血上的細毛拿下,但剛剛動了動指頭,又放下了。

師父已經十歲,大姑娘了,他要注意分寸。

顧瑾卻沒有想那麼多,她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將白毛撚住:“看出是什麼動物的毛了嗎?”

宋清琅仔細辨認:“好像是兔子?”

顧瑾:“對,就是兔子。”

她說完,朝後招招手,“不悔,你和我去看看。”

嚴不悔聽師父召喚,興高采烈從人群中跑來。

“師父。”

嚴不悔以前盜過墓,除了擅長打盜洞也擅長追蹤。

顧瑾發現他的能力後,需要追蹤的時候總會帶上他。

“清琅,你帶寶兒再去別的地方仔細查找,有問題隨時喊師父。”

宋清琅點頭應是。

顧瑾和嚴不悔師徒倆順著斷斷續續的血跡,在五十多米外還真找到了一隻死去的兔子。

“師父,兔子是被箭射死的,這山中是有獵戶嗎?”嚴不悔蹲在地上,將死去的兔子拎起來。

顧瑾望著插在兔子屁股的箭支預感不好。

她伸手將箭支拔了出來,箭頭有倒勾,拔出來時帶出一團血肉。

為了查看更清楚,顧瑾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將箭支擦拭得幹幹淨淨。

獵戶用的箭矢與士兵用的箭矢是不同的。

狩獵用的箭簇,箭簇兩翼寬大且單薄。

這種設計,為的射中獵物後,寬大的箭簇能給獵物造成更大的傷口,並且還能讓箭簇牢牢卡在獵物體內,任由獵物跳躍,奔跑,箭簇都不會脫落。

如此,獵物在逃脫中就會持續失血,直至死亡。

而戰箭又分很多種,但所有戰箭箭簇的殺傷部位更狹長,中部有起脊,為的是增加堅固和穿透性,如此才成穿透皮甲。

特別是穿甲箭,它的箭頭如錐如鑿,這種箭非常鋒利,能夠穿透鎖子甲,對劄甲還有魚鱗甲,殺傷力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