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陰溝裏翻船。

本來惶惶不安。

又聽得對方一語戳破自己的身份,嚇得驟然變色。

他不敢回應,隻能故意轉移話題:“是你,是你將老……我的弓箭手殺死的?”

顧瑾:“是我,怎麼,你想報仇啊。”

王虎望著血跡斑斑的匕首,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不想,成王敗寇,各憑本事,這次要不是老子帶的人少,你們也定會死在老子刀下。”

顧瑾失笑:“你倒是有幾分膽色,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試探我,行,敬你是條漢子,隻要你說出真實的身份,我就不殺你。”

王虎眼神微閃:“要是不說呢?”

顧瑾默了下,她想想後從剛剛帶上來的包袱中翻出一包東西,從裏麵拿出一根粗針出來。

王虎一見,整個人不好了:“你要做什麼?”

顧瑾舉著粗針,眨眨眼:“這還要問嗎?很明顯,刑刑逼供。”

王虎:“……?!”

顧瑾的手指在各種刑具中流連:“當然,如果你能熬過這些刑具,那我就拔了你的牙齒,扯了你的舌頭,割了你的鼻子,挖掉你的眼睛,撕了你的耳朵,反正也都留著沒有什麼用。”

王虎:“……?”

他望著女孩陰森森的眼睛,莫名想哭。

他隻是一個劫匪,機緣巧合才加入了叛軍,他隻是一個小嘍囉,做什麼要搞這麼大的陣仗!

顧瑾見對方似乎嚇著了,這才放下刑具,沉聲問:“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我問你答,同意還是反對。”

王虎瞪著眼,點頭如搗蒜:“同意,同意。”

他說完,小心翼翼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們不是普通劫匪的?”

顧瑾似笑非笑:“你是俘虜,俘虜要有俘虜的自覺,現在,你可沒有資格提問?”

王虎眨眨眼:“你說得對,都對,我不問了。”

顧瑾瞪了他一眼:“那還磨蹭什麼,趕緊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記住,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要不然,大刑伺候。”

王虎望著擺放出來的各種類別的刑具,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些玩意,用在身上,肯定很疼。

罷了,左右逃不脫,王虎索性竹筒倒豆子似的將任務全兜了出來。

神應軍占據濟州城後,軍隊人數暴漲,士兵的裝備就不夠用了。

而陽月州,有幾座大鐵礦,隻要搞到鐵,那兵器和盔甲就都有了。

神應軍的軍師打探到陽月州州城夫人回家省親,今日返回陽月州,途中會經過君子山,而王虎就是在君子山發家的,軍師見他熟知山中地貌,便派他埋伏其中。

待他們路過時,抓了州府夫人和孩子威脅州府大人,到時候,就能得到鐵礦。

聽到對方的話,顧瑾眉頭微蹙。

如此重要的任務,不應該全派精兵嗎?

為什麼還要摻雜農戶人家出身的劫匪?

像王虎這種土匪起家的人,怎麼可能擔此指揮大任?

她開口問:“軍師有沒有說抓到人後送往何處?”

王虎:“送到溫泉山莊,那裏有人接應。”

顧瑾:“離這裏多遠?”

王虎:“不遠,也就十幾裏路。”

王虎言辭懇請,他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