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飛得不快不慢，它的鬃毛天生避風，兩人坐在馬上，連頭發絲都沒有動。
林靈釉張開雙手，感受著手指穿過雲彩的感覺，喊道：“快開始吧！”
計然有點懵，道：“坐在這馬背上練嗎？”
林靈釉點點頭，道：“用你最快的指訣速度，不用念口訣。”
計然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隻能聽話，依言在馬背上開始掐指訣。
二階術法爬山虎的指訣有十五個手部動作，他現在最快可以掐到3.1秒。
剛開始的時候，他很認真，一次又一次不斷地掐著。
但是很快，他的手就開始酸了起來。
與此同時，前後天馬上的小孩兒和家長都在歡聲笑語，有的還在鬼哭狼嚎。
計然被弄得心浮氣躁。
林靈釉並不管她，一個人興致勃勃地在馬背上玩著，時而驚歎遠處的人工彩虹，時而站起來將肩膀以上的位置探出馬鬃避風的區域外，感受著雲間的風。
然後她就被工作人員提醒了，說這風太涼，對腦子不好。
計然不僅被前後的吵鬧聲弄得心神不寧，同時又總是被林靈釉的各種動作吸引注意力，有時候莫名其妙地就停止了掐訣，目光被遠處的雲彩或者飛過來跟他互動的雲中白鶴所吸引。
再加上一直在咚咚咚咚響個不停的音樂，他真想大喊一聲煩死了。
但不管他在幹什麼，林靈釉都不管他，注意力不集中，林靈釉也不提醒他。
計然就像是一個在家裏做作業的孩子，結果麵前擺著正在播放動畫片的電視機，能集中注意力才有鬼了。
他既想看電視，但手裏的筆又不能停，這種感覺十分地折磨人，讓他想起了自己上輩子上班的時候。
有時候下班回家，最喜歡吃的外賣已經點好了，最喜歡看的綜藝也已經更新了，結果這個時候老板打電話來讓他居家加個班。
那一瞬間他真的想捅人。
現在也差不多。
“小姨，你確定這樣真的有用嗎？”
計然被折磨得不行，手部動作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快了，而且一旦注意力不集中，手就會停下來。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反向練習。
林靈釉不搭理他，她今天就是來搞計然心態的。
計然沒辦法，隻能咬牙繼續，為了屏蔽外在影響，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
但視覺屏蔽了，聽覺可屏蔽不了。
每次孩子們集體歡呼，他又忍不住眯著眼睛偷看一眼，前兩次看一眼就閉上了，第三次則又不小心走神了。
林靈釉笑著嘲諷道：“行不行啊小然？要不然咱們換成一階的吧？”
計然哼了一聲，不搭理她，深吸一口氣，打死也不再睜眼了。
十分鍾後，這一輪天馬坐完了。
下一個項目是月亮船。
月亮船跟海盜船差不多，不是特別刺激，因為裝飾得很漂亮，所以這上麵女孩子偏多。
結果更吵鬧了。
再加上大家坐得又很近，計然隻覺得滿腦子都是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