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喧鬧聲,紛紛被男生的大手筆震驚到了,不少人都在暗自跺腳,早知如此,自己剛才就上了。
計然也有些驚訝,看著男生手中那枚六品青龍珠,心裏不心動是不可能。
他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變化,道:“如何保證你不會耍賴?”
男生有些不耐煩了,將珠子收了起來,道:“要論道便坐下,不論就走。”
計然深深地看了男生一眼,轉身走到青銅爐子前坐下,一邊近距離打量著眼前的青銅鼎,一邊道:“最普通的三品青銅鼎,煉製出四品丹藥的概率隻有千分之一,而且隻有出雲丹、聚陽丸以及含露珠三種丹藥才有可能用三品的青銅鼎煉製出來。”
他看了眼男生,道:“有特定的丹藥限製嗎?”
男生瞥了他一眼,道:“隻要能煉出四品丹藥,隨便你煉什麼。”
計然點點頭,道:“還有什麼規則限製?請一並道出。”
男生道:“隻有兩條規則,第一,所用藥材隻能從這些藥櫃中取,第二,時間限製為半個時辰。”
計然點點頭,都是很正常的規則。
他看了眼男生,道:“那我們開始?”
“請。”
男生說完話,卻並沒有動作,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重新入定。
計然則先給趙仙舟使了個眼神,煉丹需要心無旁騖,對於危機的感應會弱很多,這裏人流太大,說不定就會有什麼危險人物,他讓趙仙舟幫他護法。
趙仙舟點點頭,示意有自己在,他不必擔心。
計然笑了笑,隨即開始掐訣念咒,抱元守一。
這六年以來,他幾乎每天都會去穆曉雲那裏一趟,風雨無阻,在丹道上進益良多。
想起穆曉雲,她的老家就在陽州,剛好就在玉京市,這次計然來玉京上學,她給了計然一封信,讓他帶到宿霧山。
計然不知道她跟家裏到底有什麼矛盾,不過蒙受人家這麼多年的傳道授業解惑之恩,送封信隻是順手而已。
將心中雜念一點一點清除,計然逐漸進入了物我兩忘的境界,他睜開眼睛,眼中隻剩下了眼前的青銅鼎。
他站起身來,雙目癡迷地注視著眼前的青銅鼎,走到鼎旁邊,伸出手輕輕摸在青銅鼎上,細細地感受著它身上的紋路。
這個過程叫做解鼎。
而另一邊的男生則並未動彈,不過他也睜開了眼睛,正默默地注視著前方的爐鼎。
旁邊圍觀的人中有人純粹就是看個熱鬧,根本就不懂丹鼎之道,對於兩人的行為有些看不懂,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發呆嗎?”
有懂行的人在一旁解釋道:“這叫做解鼎,也叫熟鼎,意思就是認識、熟悉鼎,一般來說,藥師在拿到一尊新鼎時,都是對其十分陌生的,每一尊鼎都是用不同的符紋刻錄而成,其中的各種勾結之法極其複雜,蘊含著每一個築鼎師的心血,藥師在拿到新鼎時,需要先解開其符紋用法,熟悉其符紋構造運行法則,而後才能發揮出其煉丹效力。
別小看這小小的解鼎過程,一尊鼎擺在那裏,能解出幾成用法,熟悉幾成紋路,往往便決定了藥師使用這尊鼎能練出來的丹藥品質上限。”
旁邊的人都聽得認真,紛紛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又有人問道:“那這兩人為什麼動作不一樣?一個坐在原地靜觀,一個湊上去用手,莫非這解鼎,也有不同的方式和做法?”
剛才解釋的人聞言點點頭,笑道:“解鼎如嚐菜,有的人用鼻子聞,有的人用眼睛看,有的人吃進嘴裏品嚐,各人有各人的解鼎之法。”
“那挑戰的這位小哥豈不是落入下風了?守擂的小子光憑目觀就可以解鼎,而他卻要湊近上手,豈不是落了下乘?”
解釋的人搖搖頭,道:“不能如此說。”
見周圍的人都在疑惑,他笑著解釋道:“正如我剛才所舉的例子,解鼎如嚐菜,鼻子、眼睛、嘴,都可以對菜做出一定的認識,但其不過都是認識到菜的一個方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