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聲音夏長安再熟悉不過了,是大批軍士在快速移動。

若非發生大事,將軍府府兵不會大規模集結。

夏長安戳破窗戶紙,擔憂的往窗外看去。

從她的房間隻能看到隔壁院子裏明晃晃的火把隨著人群的走動挪來挪去,照的將軍府如同白晝一般。

莫非是漠北騎兵來犯,將軍府府兵緊急集合?

夏長安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她想出去看看,奈何外公下了死命令,禁閉不關完,誰都不準放她出去。

上次將軍府亂成這樣還是三年前,漠北鐵騎僅花了七天時間就從烏蘇裏河打到了尚都。

朝中大臣還沒來得及反應,漠北大可汗呼和耶就在尚都城下叫囂了。

夏長安身著輕鎧,在房間裏坐了一夜。

昨晚事態緊急,根本不敢合眼。

就在夏長安胡思亂想之際,她的貼身小丫鬟半夕跌跌撞撞的衝進來,連咳帶喘的,似是有大事要說。

向來見不得小丫頭莽莽撞撞,夏長安一臉嫌棄的給她倒了杯水。

這要是在軍營,少不了二十鞭子。

“小姐,不好了,聖上駕崩了。”

小丫頭好不容易順完氣,給夏長安帶來了個大消息。

皇帝駕崩原不是什麼大事。

這些日子龍體欠安,在朝中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大就大在皇帝至今沒立太子。

朝中無儲君,難免有心之人會異動。

難怪昨天將軍府集結府兵,想來是以防萬一。

“是哪位皇子在主持朝中大事?”

夏長安隨口一問,按祁國的規矩,若未立太子,該由嫡長子繼承大統。

永安王鍾懷楚,既是皇帝的嫡長子,又頗有威望,深受百姓愛戴。

想來國喪的事宜,都是他在操辦。

“八皇子。”

“什麼?”夏長安難以置信的看著半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皇子鍾懷羽,那個冷宮裏陰鬱的少年。

怎麼會,他怎麼會是將軍府的對手。

昨夜聲勢浩大,府兵明明都出動了,夏長安是不會聽錯的。

似是知道夏長安心裏的想法,半夕緊接著說:“是老將軍出兵力保八皇子,怎麼辦小姐,聽說現在永安王已經被殺了。”

話音未落,半夕就放聲大哭起來。

夏長安一手敷衍的拍著小丫頭的背,一手抵著額頭,心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永安王鍾懷楚是先帝的嫡長子,自幼與夏長安有婚約,將軍府一直同永安王府交好。

將軍府立足靠的是赫赫戰功,向來不參與朝堂上的黨派之爭,因著夏長安與鍾懷楚的婚約緣故,才與永安王鍾懷楚走的近些。

夏長安實在想不通,究竟是什麼理由才讓外公出兵助八皇子鍾懷羽登上皇位。

而且這次兵變似乎不是偶然的,老將軍早早就將夏長安關了禁閉,讓她完全置身事外。

十天前秋獵,一個禁衛軍頭目色膽包天調戲夏長安,被夏長安打了個半死。

外公以夏長安禦前失儀為由關了她半個月的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