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一會兒該送過來了,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鍾懷羽細心的替她掖好被子,等看著她用完早膳,自己再離開。
夏長安點了點頭,她要快些好起來。“讓你外麵那些禁衛軍撤了吧,我想出去走走。”
夏長安瘦了不少,圓潤的臉頰凹陷下去,神采奕奕的神色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病容。
鍾懷羽握著夏長安的手,輕輕摩挲著,他欠她的太多了。如果她不離開自己,自己必定用一生的寵愛去彌補給她帶來的傷害。
沒有問為什麼,鍾懷羽點頭輕聲說“好。我讓半夕回來吧,你身邊總不能沒有人照顧。”
夏長安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扭頭看著窗外。秋天了,北風漸漸變得淩厲,將葉子一片一片切下。
“鍾懷羽。”
“嗯。”
“你同我一起祭拜爹娘的那天,天氣很好,你的手心很暖。”
鍾懷羽不知道,夏長安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那天。
他隻記得,那天夏長安很開心,看向他的眼神裏有著藏不住的心動和愛意,是他把愛他的夏長安弄丟了。
“我在南疆,和阿措爾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夏長安垂下眼眸,不管鍾懷羽相不相信,她還是想給他一個交代。
“我懷疑他是鍾懷楚,但他的作戰風格和鍾懷楚完全不同,我擔心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會讓你陷於不利的境地。”
鍾懷羽也懷疑阿措爾也就是鍾懷楚,二人太像,可以僅限於懷疑,沒有證據,隻是他沒想到夏長安會跟他直接說出來。
看著夏長安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色,他突然有種她離他很遙遠的錯覺。
他把夏長安困在深宮之中,日日陪在自己身邊,可自己卻好像離她越來越遠了。
鍾懷羽似是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夏長安也沒有再開口,她和鍾懷羽之間,實在沒有什麼好說的。
兩人一坐一躺,相顧無言。
祁國的秋日要比南方更冷一些,北風席卷著一切,草木發黃,樹葉凋零。
夏長安裹緊了被子,有些冷了。
鍾懷羽一走,半夕就像被擰開了開關,眼淚不住地滴下來。
看著小姑娘哭的止不住的抽噎,夏長安忍不住打趣道:“天呐,看你這麼哭,我懷疑我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太醫沒有同我說。”
“小姐,您又在胡說八道了。”小姑娘回身擦著眼淚,不滿的嘟噥著。
見她這個樣子,夏長安也不忍心再逗她。半夕回到流雲宮,夏長安才覺得宮裏有些人氣。
夏長安是懶得花時間打掃屋子的,反正對她來說,再亂也能住的下去。
半夕最見不得夏長安邋裏邋遢的樣子,剛止住眼淚就跑去忙裏忙外的打掃。
桌子旁有垚狸剛剛打碎的瓷碗,半夕實在看不下去了。“小姐,您養貓了?”
見桌子上有些星星點點的小動物的毛發,碧玉有些好奇,除了吃,夏長安向來不喜歡小動物的。
“噢,外公交給我的。”半夕一回來,垚狸都有人照顧了,再也不用成天在外麵風餐露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