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裏?不是當年賦稅一案,父親貪汙稅銀嗎?”
夏長安問的茫然,惹得尹天玉輕蔑一笑。“貪汙?若是夏書顏知道變通,安大人也不會那麼快就除掉他。”
原來,是父親不肯與安培勝同流合汙,才被陷害,他是冤枉的!如果能活著出去,夏長安一定要為父親翻案。
“多行不義必自斃,鍾懷羽生性多疑,你是安培勝提拔的人,早晚有一天,他會除掉你。”夏長安惡狠狠地說。
“夏將軍怕是看不到那一天了。”尹天玉笑的無畏,揮了揮手,屬下的鞭子就往夏長安身上招呼。
通常都是夏長安抽別人,如今也要嚐一嚐這鞭子的味道了。
尹天玉自信夏長安進了大理寺的通天塔出不去,隻打算給夏長安留一口氣,把對夏書顏的憤恨全都發泄在了夏長安身上。
牢中無人的時候夏長安覺得孤寂,如今每日都有獄卒來陪她,夏長安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自嘲的笑了笑,夏長安側頭躲過差點甩到她臉上的鞭子。
“哎。”其中一個獄卒喚了一聲,看了一眼夏長安,對另一人說,“反正也活不長了,省點力氣吧,畢竟是將軍府的人。”
另一人點了點頭,牢中無人,他們就抽著空氣聽響。
“謝謝你們了。”夏長安有些欣慰,還有人念著將軍府的好。
沒讓夏長安等太久,鍾懷羽就來了,同他實在沒有什麼好講的,夏長安幹脆無視他。
見夏長安不開口,鍾懷羽也隻是看著她,牢房裏靜得隻聽到牆上的火把燒的“劈啪”作響。
夏長安被尹天玉關在了通天塔的最高層,幾乎暗無天日,身上的囚服被鞭子打的全是血淋淋的口子,即使這樣,她仍舊不肯低頭。
鍾懷羽歎了口氣,和夏長安對峙,贏得從來都不是他,“夏長安,你我何苦走到這步。”
何苦?夏長安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從我外公去世的那一刻起,你我注定要走到這步。”
火把的光映在夏長安的眸子裏,不安分的跳動著,“你不遺餘力打壓將軍府的時候,你讓尹天玉帶走外公的時候,你讓龐衝抄了我家的時候,可有想過,你我會不會走到今天。”
鍾懷羽啞口無言,他確實疑心將軍府,動過想要打壓將軍府的念頭,可他並沒有想過,會要了他們的命。
如今再跟夏長安解釋,她會相信嗎?
“鍾懷羽,你不殺我,是還喜歡我。”夏長安說的篤定,臉上帶了些大仇得報的快意,“可我不會再喜歡你了,你這種人,就該一個人孤獨終老,不得好死。”
吼的撕心裂肺,夏長安咳嗽起來,幾滴血沫掛在了她的嘴角。
鍾懷羽看著夏長安隨意的抹了一把嘴角,暗暗的攥緊了拳頭,尹天玉是下了死手的。
可笑夏長安恨他恨得深入骨髓,他仍舊關心她的身體。
緩步上前上前,鍾懷羽輕輕撫摸著夏長安的臉龐,大手放在她白皙的脖子上,沒有用力。
“想要朕死,你也得從這通天塔裏出去,你告訴朕,鍾懷楚藏哪了,我就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