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國的大臣都在尚都,不是被鍾懷楚殺了就是投降鍾懷楚,眼下無人可用。
“不知道吳老是想讓誰跑這一趟?”夏長安不解,西域各國盤根錯節,此人須得對西域極為熟悉,又要有同西域各方勢力周旋的勇氣,現還有誰能擔此大任。
“陛下已經親自去了...
“你說什麼?”沒等吳不悔說完,夏長安就跳腳了,鍾懷羽堂堂一個天朝上國的皇帝,私自跑去西域,一旦暴露身份,他會麵臨什麼?祁國會麵臨什麼?
若是以前,鍾懷羽想去就去了,她還可以率大兵壓境,迫使西域將鍾懷羽毫發無損的送回來,如今他們都自顧不暇了,鍾懷羽他怎麼敢?
“夏將軍別急,這是陛下給你的公文。”吳不悔將厚厚的一疊信件放到夏長安眼前,夏長安翻了翻,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以前夏長安還有耐心上表謝恩,現在她隻想把這些通通都甩到鍾懷羽臉上。什麼亂七八糟的“莫辭辛苦”。
公文的最後,是一封未開啟的信件,上麵寫著“吾妻長安親啟”六個大字,是鍾懷羽的字。
夏長安沒好氣的拆開,她倒要看看鍾懷羽能找出什麼借口來,上麵隻有短短幾行字,吾妻愛鑒:暌違日久,拳念殊殷。近日戎馬倉皇,實苦夫人。萬望守好鄆城,待吾歸來。勿念,盼歸。夫懷羽手書。
末尾還畫了二人一馬並行的小圖,是仿鍾懷羽生辰時,夏長安畫的那副漠北圖上的小人。
鍾懷羽的字還行,畫就一般,寥寥幾筆,說不出的怪異喜感。
“長安姐姐,想笑就笑吧。”不待夏長安回過神來,吳十七調笑道:“明明你也喜歡陛下,幹嘛總是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
夏長安一臉無語的瞪著吳十七,年紀輕輕的,眼睛怎麼還不好使了。
誰知吳十七根本不買賬:“不用不承認,剛才還心急的要死,看了陛下給你寫的情書,嘴角都要翹到耳根啦。”
“咳咳,十七,給夏將軍留點麵子。”吳不悔裝模作樣的勸了一句。
夏長安耳朵尖瞬間紅了,這間屋子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走之前順手拿走了桌子上的信。
請自己來商討對策還嘲笑自己,愛跟誰商量跟誰商量去吧,她要去城樓上吹吹風。
此事的始作俑者鍾懷羽毫無知覺,身邊隻帶了關維,二人喬裝打扮進入車師國境內,他們需要說動車師國國王聯係其他各國借兵奪回尚都。
西域各國國情混亂,有些甚至不與祁國往來,帶再厲害的高手也沒辦法保證安全。
關維常年在漠北,同西域勉強算的上是熟悉,鍾懷羽便帶上他出使。
一路上,夏長安筆下的沙漠胡楊徐徐在眼前展開,大漠孤煙,長河落日,鍾懷羽突然覺得,若能一統天下,將西域各國都納入到祁國的版圖上來,必能成萬事基業,建不世之功,到時候天下大同,百姓安居,也不失為一段佳話。
果真要西征,夏長安就要常年待在厥西,鮮少有機會回到尚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