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鍾懷羽變了臉色,撥弄著夏長安頭發的手僵在她的臉側。

“我準備同鍾懷楚一起,去趟南疆。”夏長安小聲說。

鍾懷羽平複了好一會呼吸,才起身離開,夏長安真的是瘋了。

“你聽我解釋。”夏長安攔住了他。

南疆不滅,對祁國來說,會一直是個禍患,她可以同哥哥一起,裏應外合...

“你是不是當真覺得,鍾懷楚不會殺你。”鍾懷羽眸色猩紅,夏長安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這種狠厲的神色了。

“至少現在不會,南疆不滅,我對不起舅舅外公,對不起祁國的萬千百姓。”

夏長安低下頭,因為她識人不清,讓百姓白白忍受了一年戰亂之苦。

況且鍾懷楚不會甘心屈居於南疆,早晚有一天,他會卷土重來。

“那我呢?禾兒呢?”鍾懷羽咬著牙恨恨的問道。

“禾兒有你,你會是個好父親對嗎?”夏長安紅了眼眶,“你知道,我現在帶不了兵,上不了戰場,我怕...”

夏長安沒有說完,她怕鍾懷楚卷土重來的時候,沒人能擋的住他。

她必須先下手為強。

鍾懷羽並沒有同夏長安吵架,也沒有答應她前往南疆的請求。

尚都城破一直是夏長安心裏的一根刺,鍾懷羽知道,他也知道夏長安一直想彌補自己的過錯。

可南疆太凶險了,鍾懷楚可能不會殺她,也一定不會給她機會,讓她返回祁國。

他若不答應,夏長安必定日日寢食難安,還要時刻提防南軍北上。

可他答應了夏長安,那他和禾兒以後該怎麼辦?

經過這麼多年的動蕩,好不容易換來還算平靜的生活,他真的甘心就這麼被打破了嗎?

鍾懷楚返回南疆,依舊是鍾懷安相送。

與其說送他回去,倒不如說監視著他離開祁國境內。

公文裏被遣返的隻有鍾懷楚和寨柳喬二人,兩人都是騎著馬,可鍾懷安還是準備了馬車。

一路上侍衛都對馬車裏的人十分好奇。

他們的懷安王對馬車裏的人十分恭敬,時不時過去耳語幾聲。

能聽見馬車內的人同懷安王低低的耳語聲,就是不見其人。

直到一行人目送鍾懷楚離開祁國境內,踏上南疆的國土,趕車的人換成了寨柳喬,馬車的人還是沒有露麵,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下走遠了。

“長安,我們快到了,要下來走走嗎?”鍾懷楚在馬車外麵溫聲說。

“不必了,我想早點見到哥哥。”夏長安說道。

鍾懷楚給寨柳喬使了個眼色,馬車的速度立刻快了起來。

一行人剛到鍾懷羽的府邸,就有一個小丫頭等在門口,遠遠地向他們招手。

“將軍,哥哥,小姐。”

聽到喊聲,掀開窗簾,就見寨柳月等在門口,興奮地叫他們。

夏長安瞬間紅了眼眶,以前她也曾經和寨柳月這樣,等待回家的大哥。

如今將軍府早就荒廢了,她連回去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