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意著這邊動靜的梁港,似乎聽出了什麼弦外之音,啪的一聲猛拍桌子,蹭的一下站起身,哈哈大笑的指著範澄:
“範澄,你作弊了吧!你第一次開學考試作弊了對不對!”
梁港聲音洪亮,在教室外都能夠聽的清楚。
聲音一出,整個教室陷入了詭異的靜謐,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坐姿隨意的範澄身上。
唯獨和範澄距離最近的人,哢哧哢哧嚼著嘴裏的曲奇,在安靜的環境裏格外清晰。
何青遠專注的嚼著嘴裏的東西,手指推著金屬盒子到範澄桌子上,“吃一個。”
範澄挑眉,眼神移到何青遠的臉上,臉上掛著不達眼底的笑,左手落在課桌上,手指一下一下的點著。
太陽穴的刺痛感攪的範澄頭痛,可麵上的笑容一點也沒弱下,定定的看著何青遠。
一旁的梁港看著沒有出口辯駁的範澄,像是得到了某種訊號,更加得意,篤定的朝範澄走來。
可範澄自始至終都沒有朝那個方向移動,始終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何青遠啟唇,“你是想在我臉上看到什麼嗎?”
他的聲音很小,小到範澄以為聽錯了,可好像又很大,大到在範澄心底一直回蕩著。
範澄垂在右側緊握成拳的手不可置的鬆了些,臉上的笑也發生了一絲崩裂。
何青遠手指輕輕點了點曲奇盒子,“吃一個。”
明明和平時一樣,聲音冷冰冰的,可卻一點也不冷人。
範澄右手拿起一個曲奇,塞進嘴裏,牙齒上下咬合,曲奇的味道被神經感知。
好甜,甜的膩人,不是他喜歡的口味,但........好像也不錯。
“都嚇的不敢說話了。”梁港用腳撈過一個椅子在過道,跨坐在椅子上,笑著搖了搖頭:
“範澄啊範澄,作弊了就要勇於承認嘛,大不了就是記個大過?退個學?別怕啊。”
範澄拿起杯子,衝掉嘴裏膩人的甜味,撩起眼皮,朝梁港輕蔑的笑,站起身,揪住梁港的衣領,一下子把人從椅子上提起來。
壓著聲音,用隻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講到:
“你喜歡在大家麵前當社會大哥,我無所謂。可你要是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 我可不會再慣著你了,哥哥的忍耐限度也是有限度的。”
說完,範澄鬆開,重新的坐回位置上,仿佛周圍的視線都不存在。
梁港剛才的氣勢被範澄短短的幾句話給嚇散,範澄說話時帶著笑,卻比直接的憤怒更加震駭,這是梁港第二次見到這樣的範澄,駭人的眼神讓人不能動彈。
周圍的人眼神都在範澄和梁港身上移動,竊竊私語起來,有些甚至發出些許笑聲。
瞬間,梁港的臉漲的爆紅,嗓門比之前還要大:
“範澄你別以為你說幾句大話我就怕了,你作弊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你就等著處分吧。”
何青遠:“他沒作弊。”
“你又沒看到,你憑什麼說他沒作弊,你以為你是誰。”
剛才一直沒出聲的宗玉樹開口:“我相信何青遠同學,範澄同學應該....沒有作弊,這中間肯定有別的誤會。”
站在梁港身邊的幾個人,也忍不住開口。
“範澄既然沒作弊,那為什麼這次考這麼差,讓他拿出證據啊。”
“傻子都能看得出,不是上次作弊了,就是這次腦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