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澄大字型躺在床上,眼神放空順著看向天花板,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腦子裏不停穿雜著剛才在書桌前複習的題目,錯綜複雜的知識不斷浮現,思緒逐漸開始混亂。
時間接近十二點,可躺在床上的範澄,卻遲遲無法停下高速運轉的腦袋。
帶著些許煩躁翻身,毫無困意,索性又睜開眼睛。
微弱泛冷的月光順著沒關緊的窗簾縫隙透進來,照在床頭上放大相框上。
床頭櫃雜亂,堆著些有的沒的的東西,唯獨相框周圍很幹淨。
裏麵字跡清晰的映著,範澄看著板正卻又帶著些鋒芒的字,順著便映出何青遠的臉。
輕笑出聲,範澄又瞥了眼相框,翻身閉上眼,突如其來的睡意把剛才腦海中雜亂驅趕。
剛才還不停輾轉反側的人,轉眼間就陷入了平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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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範澄坐在餐桌前,剝著手中的水煮蛋,一遍在腦子裏回憶何青遠給他的重點。
“呦,知道要輸,飯都吃不下了。”範嘉木從樓上下來,人沒見,聲先到,語氣中滿滿嘲諷。
範澄倒是有點意外,範嘉慕說的應該是他和梁港的賭約,隻是沒想到這個賭約這麼出名,都傳到高一去了。
“你知道?”
範嘉慕單手拉開椅子,剛睡醒起來,沒有打理的霧霾藍頭發胡亂支著,打了個哈欠,語氣有些接話道:
“你在學校的出名程度,心裏沒點數嗎?”
範澄挑了挑眉,沒接話,確實是挺出名的,沒辦法,實力不允許他低調。
範嘉木帶著心中疑惑,繼續問道:“不過,這次怎麼還有你們那個年級第一參與,你之前......和他不是水火不相容嗎?怎麼還幫著你。”
嚼著嘴裏的麵包,範澄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看向範嘉木。
“看不出來,你還挺關心我的事。”
“誰關心你,少惡心我。”範嘉木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狠狠瞪了對麵人一眼,“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樣能不那麼丟人吧。”
範嘉木似乎被範澄這一句話整的沒了胃口,去廚房拿了個三明治就走了,臨走時,大門被他摔的哢哢作響。
範澄聽著到動靜,笑著搖搖頭,繼續慢慢吃麵前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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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沉甸甸的書包,範澄踏進教室的門。
原本都低著的腦袋,都齊刷刷的抬頭統一看向範澄。
範澄拉了個椅子,坐在何青遠旁邊,和他共用一個桌子,壓著聲音問:
“怎麼都看我,我今天又變帥了?”
何青遠的視線從書本上移到範澄的臉上,仔仔細細的觀摩半晌後,得出結論:
“你有眼屎。”
範澄反應的抬手揉眼睛,什麼都沒有,又看到對方那帶著笑意的眼尾,意識道自己被耍了。
什麼都沒說,給了旁邊人一拳。
但還是不太放心的拿起何青遠老幹部保溫杯照了照,確保自己帥的依舊,範澄才拿出東西,開始複習。
隻是連一首古詩還沒讀完,椅子就被人從身後重重踢了下。
範澄把手中的課本倒扣在桌子上,帶著些許懶意向後撇去。